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因為白靈說“正好乘這個機會把又想寫的小說開個頭,而導致梁煞不得不把電腦放在膝蓋上繼續看著這本前兩天已經被交去批次印刷的小說。
“你又想寫什麼了?”梁煞偶然間有些在意,因為著實很難找出她所寫的作品除了結局都很美好外的任何共同點。
“保密~”白靈往後一靠癱在沙發上,頭往右轉,就看見正襟危坐的梁煞,真是的,主人反而比客人更加在意形象呢。
因為沒帶電腦所以乾脆直接用手機開寫了,白靈那麼隨性的大作家也真是不多見,說是開個頭,半個小時後就已經寫完滿滿當當五千字了,手指飛速運作,速度不比駭客輸程式碼的慢。
梁煞瞟見她手機上幾個鮮明的字樣:“殺手”、“血泊”,等等一系列暗黑的詞語,不錯吧,這風格挺符合現實中的她的。
這時候,本應該是安靜且沒有互相交流的,梁煞卻越來越心不在焉看不進那本本應精彩的書,合上電腦思索了一下原因,才注意到是反應緩慢的自己終於開始探究白靈“只睡了一兩個小時”的原因了。
“出什麼事兒了嗎?”也是句廢話,都這樣了,白靈還能什麼事兒都沒有嗎,只不過這麼直白的問法無法問出什麼。
“是啊,”白靈也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又低下頭,拿起咖啡捧在手裡,喝了一口,發出一聲享受的“嗯~”,又接著說,“什麼‘穴虎’啊‘黑影’啊的煩死了。”
“黑影”在威脅眠乃,“穴虎”也不知道又會耍什麼花樣來配合,只為那個裝有罪狀的隨身碟。
“穴虎”啊……真是段想要忘記的往事。梁煞看了眼白靈,又將視線轉向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或許他腦中的影像會浮現在上面——每個人生命終止時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有必須要服從的命令……
“怎麼了?”看來事情跟過去的自己有那麼一點息息相關的意思,所以就面無表情地追問下去了。本來想伸手拿杯咖啡喝,卻剛想起來這兒沒自己的份。
白靈也不急著回答,把手機放在手裡轉了兩圈,大致說明了一下有關於威脅的事情——“黑影”對於白靈不得繼續調查否則要殺了那位對於她很重要的人的威脅,“黑影”對於眠乃限期內將隨身碟叫出來否則開始殺人的威脅。
想來真是可笑,強大的殺手被過去束縛得無法動彈,高明的駭客被現在逼到束手無策,只能哭泣。
“最重要的人?”梁煞捕捉到了白靈話裡這個不起眼且十分含糊的關鍵詞,有些在意呢。
“啊某個比我大了二十多歲的老傢伙,”白靈故作輕鬆地解釋著,胸口卻是一下絞痛弄得她差點倒下去,“不是小梁煞的情敵哦~”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她還能維持著那樣的微笑了。
“滾。”乾脆利落且有力,梁煞差點沒一拳揮上來……好吧,他絕對下不去手也下不了手。
白靈吐了兩下舌頭,看著這樣子的梁煞她的心情或許有那麼一剎那變得十分愉快吧。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梁煞閉上眼睛,的確是個明確的選擇,阻擋了他會對情感的流露。
“啊……考慮到有可能需要直接殲滅‘穴虎’,”白靈說話的時候邊觀察著梁煞,卻沒發現任何有關他的情感波動,冷靜,更嚴重的可能是冷漠,所以也就放心接著說了——
“目前而言我的想法是和警察聯手呢,從根本上消滅什麼的。”少見的,她說話居然不像開玩笑。
梁煞“嘭”的一聲直接跳起來了,他慶幸自己嘴裡沒關上一口咖啡,要不現在絕對噴得到處都是,心裡暗暗吐槽一句:以後再有那麼勁爆的訊息請提前給我點心理準備啊喂!
不過想來也是,如果有光明一方的插手,確實能有效避免“穴虎”消亡後的一切副作用,算是個比較明智的選擇了。
“你瘋了。”梁煞看著微笑的“白色幽靈”。
“沒有啊,”白靈手上的咖啡只剩下一小口了,晃了兩下,交給了梁煞,“最後一口給你喝吧。”然後硬塞給他之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梁煞不得不喝下那最後一口,深深嘆了口氣,卻又覺得自己內心深處包含著些期待——期待著,“穴虎”的粉碎。
“什麼時候?”能精簡則精簡,倒也是不怕對方聽不懂,作為編輯和作家相處了也有幾年了,隔三差五地見面,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白靈攤攤手:“誰知道呢,等個機會唄,我有預感很快就會有主動邀請我的傢伙了。”她維持著自己的輕鬆,也努力想讓自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還記得啊……關於自己的身份將被揭露這點。
梁煞不再說什麼,他真是佩服這傢伙,殺人犯本應擁有的所有弱點,統統被白靈摒棄,一瞬間,甚至會讓人產生她無懈可擊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