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兀自跪在他身邊,哭泣著埋怨著自己:“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主子也不會懷疑您了,夫君,若是您被我連累,真出了什麼事,妾身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了。”
陶潛溫柔地對她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鎮定地說道:“沒事了,如今不是好好地嗎,你的心願便是我的心願,我一定會為你達成的。”
卞玉順從地伏在他的膝上,仍是在嗚嗚咽咽的,然而聲音卻平靜了許多,眼中浮現的是無比的依戀和愛慕之情。
哄女人自然不是難事,只是這女人他要怎麼帶回江州去呢?要知道在江州,他可是有老有小的,而且,他也不叫什麼陶潛……
都是那個可惡的小姑子害的,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撈到,還為她操碎了心。
若是最後她自己都沒能逃出去,那才是真正害自己白忙活一場呢。
自己也只能祈禱她成功了……
桓玄在馬車上,反覆地思量著,忽然,他靈光一現,忙問袁惟道:“昨晚到今日,我們府中你可有命人找尋過女郎?”
袁惟頓時目瞪口呆,訥訥地說道:“沒,沒有,小人以為女郎是逃遠了,故而連海鹽境內都沒怎麼命人查訪。”
桓玄眼中神采奕奕,他自信地說道:“我想了想,昨晚我在萩孃的內室還曾經見到過她本人,當時她還沒有失蹤,許是聽聞了陶潛私奔的訊息之後,她才想到了這金蟬脫殼之計。”
袁惟忙問道:“那您的意思是,昨晚其實她還是躲在府內某處,待到今日您帶人追出了海鹽,她才設法悄悄離開府中?”
他搖了搖腦袋,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主子,這不可能啊,府中雖然沒有嚴加盤查,但是出入的道路只有那麼一條,她要怎麼瞞著眾人,大搖大擺地從府中出去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啊。”
桓玄淡淡地說道:“的確沒有明路,但是,有水路啊。”
袁惟張大了嘴巴,驚訝地問道:“您是說,她是游泳離去的?那也不太可能吧,光天化日之下,附近的村民看見了一個渾身溼透的宮裝女子,定然會十分驚訝的,這樣離奇的事情絕對不可能不驚動顧家。”
這麼說,倒也是頗有道理,萩娘若是真的從水路走的話,她要游到哪裡才能有人接應她呢?
若是謝琰真的察覺了她的下落……不,這不可能,謝琰在京中的動向自己都命人盯著的,他一離開建康,自己就會收到訊息了。
桓玄本覺得自己這設想十分靠譜,但現在看來又並不那麼可行,那麼萩娘究竟是怎麼離開自己的宅邸的呢?
然而萩娘現在的處境也實在是十分堪憂。
海鹽離會稽郡可說是隻有一步之遙,故而她輕輕鬆鬆地便來到了會稽郡,然而此處卻是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的道路又是錯綜複雜,光是找會稽郡的府衙就問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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