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臧熹卻是可憐兮兮地望著採棠手裡的湯勺,無奈地說道:“採棠姐姐,你也給我添點粥好嗎?”
採棠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捧著的空碗,忙不好意思地笑道:“熹哥兒,是我疏忽了,真對不起。”說著便接過了他的碗去。
萩娘已經吃完了,但她遵照食不言的古訓,放下了碗筷,這才含笑問道:“寄奴,昨晚採棠告訴我你們在說什麼銀子的事情,可是我們的銀子不夠花用的了?”
寄奴這才想起來,桓玄可能在做假軍餉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萩娘,難怪她會誤會了。
他忙紅著臉輕聲解釋道:“不是的,上次袁師傅和他從弟碰面的時候,曾拿了一塊桓家的銀子回來給我們看,懷敬和袁師傅都覺得那銀子有些古怪,故而我們正在討論怎麼揭發此事呢。”
萩娘再聰明也不過是個現代人,完全想不到那方面去,一時間竟是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傻傻地問道:“什麼古怪?揭發什麼事?”
採棠也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兩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侍立一邊的袁嶄忙壓低了聲音說道:“女郎,可別嚷嚷,我們都懷疑那桓玄在私鑄官銀呢。”
啊!這傢伙竟然敢印假鈔?
萩娘一驚,果然是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才不可思議地望著寄奴,她一時間簡直是難以接受桓玄竟然敢做出這樣抄家滅族的事情來,不由得連連嘆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在桓玄那裡那麼久,完全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異樣。
不過也是,自己一直都住在桓玄的別院中,接觸不到這些事情。
真要鑄銀子的話,定然是找個十分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偷偷地鑄造,哪有在自己家裡印假鈔的道理。
不過,有所區別的是,印假鈔是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材料的,造銀子那一定得要有銀礦才行啊,這銀礦又不是遍地都有的東西,桓玄往哪兒去找礦山呢?
劉懷敬從懷中取出兩塊銀子,遞給了萩娘,提示她道:“分量上的差別其實一般人是察覺不到的,不過您可以看看,這上面的花紋,兩塊顯然是有所區別的,一個印記深一些,清晰一些,一個便有些模模糊糊,似是故意做舊的樣子。”
萩娘接過了那銀子,想起自己往日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鑑寶的節目,便說道:“若是銀子中混有錫,從重量上是很難感覺出來的,只是色澤上會有所不同,摻了錫的銀子表面是青黑色的。”
她指著那塊假銀子說道:“想來有問題的應該便是這塊吧。”
這回連劉懷敬都不由得肅然起敬,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問道:“造假的手段和鑑別向來都是工匠們的不傳之秘,您又是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萩娘真後悔自己嘴快,總不能說是電視上看來的吧,她忙掩飾道:“小時候閒著隨便翻看些古書怪志,上面曾經說過的,我印象比較深刻罷了。”
劉懷敬連連點頭,讚道:“果然是博學之人總是先人之所想,我和哥哥就是看的書太少了。”
你說自己也就算了,幹嘛把我也扯進去?
寄奴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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