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若有什麼急事,您喚我便是。”
看來內宮之人對會稽王的秉性都是頗為了解。
妙音笑道:“無妨,我讓我宮中的侍女陪我去就是了。”
陸女官不動聲色,用幾不可見的同情目光瞥了嚴女官一眼,默默地退在一邊。
之前皇太后,妙音,以及陸女官都未曾開口說過“會稽王”這三個字,因此嚴女官至今仍是不知妙音此行所為何事,她笑著對陸女官說道:“有勞姐姐了,日後還請姐姐在皇太后娘娘面前為……我們主子和奴婢美言幾句。”
總算她還能想起自家主子,真是不容易,陸女官是見慣她來皇太后面前獻殷情的,因此也不多言。
妙音微笑,帶著嚴女官走入殿內。
殿內的光線不是很好,粗粗看去便顯得有些凌亂,原先於牆上裝飾的多寶閣都被拆了下來,砸壞在地上。
妙音毫不畏懼,清冷的聲音一樣無比嬌美,她喚道:“會稽王,王爺,您在嗎?”
嚴女官打了個寒戰,會稽王?
果然重重帷幕後的床上,發出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問道:“王法慧怎的這般好心,還讓你來陪我?恩?”
妙音緩緩走了過去,嬌柔的身軀倚在床邊坐下,笑道:“王爺,您難道就此放棄,不願一爭了嗎?”
會稽王猛地坐起,瞪著她美麗的臉,怒道:“王法慧這個賤婢,盡使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就直說吧,她要你來做什麼?我這裡難道還有她要的東西嗎?”
妙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皇太后的確是派我前來,目的也的確是為了針對您,但是我過來的真正目的,卻是想問王爺一句,您願意就此放棄,淪為王法慧的階下囚,還是寧願奮起一搏,為自己拼個前程?”
曾幾何時,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扳倒司馬道子,為了能親手手刃仇人,親眼見到仇人的血灑在家族的宗廟中,父母的牌位之前。
然而她卻沒算到自己內心的灼熱,為了所愛之人,她能做出比這瘋狂百倍的事情來。
這不是一時衝動,頭腦發熱,亦不是為情所困,迷失了自我。
她只是,太愛他。
皇太后必須死。
唯一能助她達成心願的只有面前這位亦是對王法慧恨之入骨的人。
他有兵力,亦有權勢,若是能出得宮去,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自己要做的只是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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