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建康的謝府內,謝玄正按照謝安的遺命,偷偷召見了鎮守廣陵的劉牢之和駐守彭城的朱序。
廣陵、彭城、京口這三支隊伍中,廣陵這支是謝玄的嫡系,京口因處於京畿要塞,因此兵力最多,彭城的軍隊多是北面流民組織而成,相對訓練較少,人數倒也是很多。因此這三支隊伍隨便掌握其中兩支,就能夠成為左右東晉政治局勢的軍事力量。
而謝琰和謝玄要做的,就是阻止司馬道子獲得兩支以上的軍隊的指揮權。
謝安不愧是優秀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即便對自己的身後事,也是算無遺策。
且不說謝琰和謝玄暫時放下了心來,那邊皇帝和司馬道子一樣的是信心滿滿。
謝安都已經不在了,謝家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司馬道子對北府兵是勢在必得。
第二日一早朝會的時候,王國寶便向司馬道子的幾位擁蹵使了個眼色,便想要出列發言。
此時,宦官們卻回報皇帝說,青兗兩州刺史王恭大人返京來謝恩了。
司馬道子臉色一變,青兗兩州刺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皇帝司馬曜卻喜上眉梢,忙道:“快請快請。”
王恭此時正是四十來歲的而立之年,英姿俊朗,大步生風,他見到皇帝就下拜說道:“臣王恭給陛下請安。”
司馬曜連忙命人扶起他,問道:“昨夜聽聞王卿不辭辛勞,連夜去了京口,只不知撫軍之事是否順利?”
王恭自然明白皇帝的深意,便詳細地回答道:“臣自收到了陛下的口喻,不敢有少許懈怠,便日夜兼程趕到了京口,幸而諸將都十分明理,又得了謝家琰郎相助,目前已經順利地接收了虎符帥令,萬幸沒有辜負皇上的期望。”
司馬曜很是高興,誇他道:“朕在京中就聽聞軍心思變,幸而愛卿安撫得及時,謝家也是真正的滿門忠良,我大晉王朝的盛世,指日可待啊。”
“都是皇上運籌帷幄,臣不過是謹遵聖旨罷了。”
這君臣二人在殿上你來我往地唱和著,司馬道子和王國寶不由得面面相覷。
好一個司馬曜,居然來陰的,釜底抽薪先把京口的兵力瓜分了。
但事已至此,金殿之上,難道還能對皇帝群起而攻之?
一時間,司馬道子一方的眾臣竟似齊齊被剪了舌頭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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