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司,司丞處
韋應物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著別人送來的茶,時不時看向窗外。此時外面已經鬱鬱蔥蔥,春天正式到來,只不過他不知道這是他度過的第幾個春天。正當他感嘆時間飛逝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音傳來。
“進。”
隨著韋應物的話音落地,門外走進來一名年輕的司事:“司丞,昨日白雲寺遭難,牽扯多方勢力。如今的白雲寺已經被夷為平地,還請司丞指點,該如何行動?”
韋應物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放在眼前的杯子上:“行動?什麼行動?”
“白雲寺遭難,這等事對於修道界來說可是亙古罕見的大事,靖安司需要出面發言。”司事說道。
韋應物笑著說:“你是剛來靖安司麼?”
那名司事有些不好意思:“是,剛來還不到一個月。”
“既然如此,我便不怪你。不過剛剛你說的行動,卻不能有。白雲寺遭難是因為門派之間的恩怨造成,我們不變插手。何況現在成仙之秘出現,靖安司已經無法騰出人手去幫他們料理後事。但也如你所說,是應該發言一二。這樣吧,吩咐下去,讓肆律司出面調查白雲寺、淨月庵與蓮花寺,該怎麼處理他們知道。去吧。”韋應物一番話說完,便開始閉目養神。
那名司事無法,只好告罪一聲出去,前往肆律司。
蘭陵蕭氏
李明玉來到榮安殿與於回喝茶聊天,慢慢談到了昨日之事。而關於對吳仲的懲罰,於回也說給她聽。
“師兄這麼做,是為何?”李明玉不解,他不相信只是因為表面的那些理由。以於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最是對這種事情不屑一顧,怎麼會因為所為的信仰問題而違背救人的道理。
於回嘆了口氣,反問道:“師妹,你對於這天下怎麼看?”
李明玉一頭霧水,但還是回答道:“實力奪得話語權。”
“可偏偏你那個侄子,沒有實力,還偏偏喜歡惹事。時間長了,必會惹禍上身。你我總不能照顧他一輩子。”於回說道。
李明玉點了點頭:“所以師兄打算讓他閉關修煉?”
“我確實有這個目的,但原因卻不止這些。眼下天下將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成仙之秘。可是這成仙之秘偏偏無人知曉,都在猜測。這時一旦有所異動,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不信你看那空淨,眼下雖然沒事,可若是離開白雲寺,暗中埋伏之人必會此起彼伏。不過好在他的修為還可以,有自保之力,可你那侄子的修為卻連入門都沒有,若是被人盯上,必會橫死街頭。他引出南空寺高僧的事情遲早會被眾人知曉,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於回說道,“而且,你那位蕭權師兄,昨日竟然當著我的面說我這徒兒是不是和成仙有關。我不得不防。”
聽到前面李明玉還未覺得怎樣,可是後面那句話實在是讓她大吃一驚:“他竟然這麼說?”
“沒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得不將吳仲關了禁閉。若不如此,這小子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於回哼道。
李明玉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醒過來:“他怎麼能這麼說話?一旦傳出去,這不是要這孩子的命嗎?他可是和吳仲的那位師父有故交的啊!”
於回哼道:“故交?就算是親爹親媽涉及到成仙之秘,他都會出手。我還不知道他,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其他東西都靠邊站。”
“師兄打算如何?”李明玉問道。
於回緩緩說道:“現在他這個修為實在是太過危險,趁著現在的情形並未大亂,還是讓他抓緊提升修為才是正道。成仙與否都在其次,主要是可以在混亂之中有保命的本事,可以活下來。”
李明玉點了點頭,卻是要如此。不然就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我不能一直跟著他,以後的事情總得需要他自己出面解決,而且蕭權的話提醒了我,一旦他有所動作,我也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制衡於他。除非他不想要蘭陵蕭氏,不然必會收手。”於回說道,“只是昨晚的事情,也許傷了孩子的心,希望他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抓緊提高修為,握住更多的保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