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道士吳仲終於回過神,而此時一切都已經結束,從現在起,他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化神境界的修士。外部的人都已經散盡,於回、李明玉、宮彥以及高飛都回到了榮安殿。當看到吳仲走出房間,幾人臉上佈滿了笑容。
“恭喜,終於修煉到化神境界,以後也算是一個高手了。”宮彥笑著說。
吳仲笑著走到幾人身邊,對於回與李明玉鞠躬致謝:“讓您二位擔心了。”
“我倒還好,你這個師父啊,才是這真的擔心。”李明玉笑著說。
於回連忙矢口否認:“撒謊不打草稿,我哪裡擔心了。天天惹禍,死了我倒省心了。”
吳仲哪裡看不出師父口不對心的樣子,便走上前去,對著於回深鞠一躬:“多謝師父栽培。”
“可別,以後出去惹了事,不要說你是我徒弟就是。”於回一臉嫌棄地說道。
吳仲聽了有些尷尬,李明玉在一旁哼道:“怎麼?有這麼好的徒弟還要藏著掖著,怕被搶走還是怎麼的?小仲,別聽這個糟老頭子的,越老越孩子氣,一把年紀活哪去了。”
吳仲笑著說:“師父您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惹事了。而且我又不是孫猴子,也沒有天庭讓我鬧啊。”
“好了好了,咱們坐下來聊。”李明玉笑著說。吳仲突破到化神境界,還是很讓她開心的。自打知道吳仲的另一個師父,她就將吳仲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有了本事,她自然高興,“你們先坐下來喝茶,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們師徒幾人做點好菜,好好犒勞犒勞小仲。”說完,拉著高飛離去。
於回、宮彥、吳仲三人坐下喝茶,一時間沉默不語。
喝了盞茶,於回開口說道:“怎麼,還恨我呢?”
雖然於回並未指明是誰,但吳仲也知道這是在和自己說話,連忙起身說道:“師父,您說的哪裡話。之前白雲寺那件事確實是徒弟魯莽,若不是後來您出面,恐怕我們幾人都已經身首異處了。”
於回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也知道錯,哈?還記得剛來的時候,多單純一孩子,怎麼現在成了這樣了?按理說你和你師兄待得時間最長,可你師兄最是仁厚之輩,和你完全不同。你可倒好,假死、訛詐宋懷安我就不說了,那是那老傢伙活該。可你遇到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知道和我說一句?萬一有什麼不測,你讓我怎麼交代?”
宮彥看到師父如護崽子的老母雞,噗嗤笑了出來。於回見他如此,頓時調轉槍口,集中火力噴向宮彥:“笑!別以為沒你的事!你這個師兄就合格了麼?他如今這樣有你一半的責任。長兄如父,你說你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管一管他。還有,三十多歲了,是不是該成家了,你媽都來和我訴苦了!我可告訴你。。。”
吳仲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麼畫風一轉,變成逼婚了?看著師兄慢慢低下頭,吳仲連忙說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您別怪師兄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要是有什麼大事,第一個向您彙報!”
於回瞪了他一眼:“這次我就放過你,再有下次,我可不饒你。修道界和凡俗之中不同。在那裡輕易不會有殺身之禍,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一敗塗地,錢財兩空,經過努力,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而修道界中,不說別的,你經歷過的生死少麼?那王家人,因你而死,還有那個老狐狸,也在你面前身死。這都還算好的,白雲寺一戰,道信身死,而且了塵、了空、慈安相繼死亡,那可是返虛境界的高手。。。”
吳仲沒有繼續聽後面的話,當即打斷了於回:“師父,您剛剛說,道信大師,死了?”吳仲一臉震驚地看著於回。
於回嘆了口氣:“是啊,老和尚死了。聽說是為了救慧果,但不管怎麼。。。”
“怎麼可能?道信大師的修為那麼高,有誰能殺得了他?”吳仲不敢相信。雖然和道信大師相識時間不長,可是那日在南空寺舊址經歷的一切,他能感覺出道信大師與其他和尚的不同,而且為了救人,不拘泥於教義,將佛骨舍利贈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空淨,這絕不是大部分人可以做到的。而且他可以感覺得到,道信對當代佛教現狀的不解與無奈,並且有心改變現狀,恢復佛法正統的心,實在是罕見。如此一個大德高僧,怎麼會就此隕落?
於回搖了搖頭:“這些我就不清楚了,這些訊息也不過是白雲寺傳過來的,細節方面並未交代。”感覺到吳仲心中的震驚,於回停止了訓導。
吳仲深吸一口氣,此時因為突破化神境界的喜悅被一掃而空,心中默默哀嘆。他回想起道信的枯瘦模樣,笑起來卻如沐春風,雖然沉默不語,但卻總給人以親近之感。想到這裡,吳仲心中對這位幾乎是當代僅有的真正的大德高僧默默祭奠,希望佛祖在天之靈,可以感受到這位高僧的純正之心。
三人沉默不語,過了不多時,李明玉笑著走了進來:“你們三個幹嘛呢?快點,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吃飯了。”身後高飛端著炒好的菜餚跑了進來,差點撞到李明玉,“這孩子,你慢點,別摔著。”
很快,一桌子美味佳餚被端了上來,可是吳仲看著這些美味,卻沒有什麼胃口,腦海之中一直縈繞著道信和尚身死的訊息。
李明玉見幾人的狀態有異,哼道:“怎麼?不想吃?老孃難得有興致給你做了頓飯,可別掃老孃的興。”
於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撒潑,頓時陪笑道:“哪裡哪裡,這麼好的菜,平時哪裡吃得到?徒兒,去給為師拿酒,好好給你二師兄慶賀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