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來到蕭平的住所,裡面已經擺放好了各種珍饈美食。吳仲環顧四周,自己所在的院子與這裡想必實在是天壤之別。這裡不僅格局更加寬廣,而且各種古玩器具、玲瓏法器擺放整齊,屋子裡甚至還有一隻碩大的魚缸,裡面養著一黑一白兩條小魚,真是一步一景,很是舒坦。
“你這裡真不錯。”吳仲感嘆道。
蕭平則一副無所謂的說:“這哪算好的,你是沒去過我父親的院子,與那裡想必,這裡就是破草房一般。”
“你這裡要是破草房,我那裡算什麼。”吳仲笑著說。
“那是於師伯不願意居住,他要是開口,比我父親好十倍的院子都會給安排上。”蕭平說。
“那怎麼還會住在那裡?我還以為你跟著的師父是沒什麼實力,才會被安排在那樣的地方”空淨說道。
蕭平笑著說:“我看咱們還是坐下,邊喝邊聊,怎樣?”
三人笑著落座,各自喝了一口美酒。吳仲只覺這杯中酒猶如仙釀一般,入口柔棉,絲毫不覺辛辣,反而讓人神清氣爽。
看到吳仲這個反應,蕭平洋洋得意的說:“怎麼樣?這可是我珍藏的仙人醉!號稱就是仙人喝了,也會流連忘返。”
“確實不錯。”吳仲笑著說。
空淨也贊同的說到:“這就可比那天喝的好喝多了。”
吳仲二人聽了頓時大笑,調侃他昨晚的醜事。
空淨連連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了。
“對了,剛才你提到吳仲的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空淨問道,吳仲同樣好奇的看著蕭平。
蕭平喝了口酒,緩緩說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在我記事開始,於師伯就已經是這個樣子。當時的家主還不是我父親,而是我爺爺,當時我記得我爺爺就稱呼他為師兄。後來當我父親繼承家主之位,依舊稱呼於師伯為師兄。我就納悶,這輩分怎麼還能改麼?要是能改的話,我就改成師祖,誰見了我都得叩頭請安。”說完大笑起來。
“然後呢?”二人同事問道。
“然後,我父親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對待於師伯一定要尊敬,切不可惹惱了他。我記得當時他就住在那個破院子裡,我父親幾次想要給他一處像樣的居所,都被拒絕了。後來只得作罷。”蕭平說道。
空淨納悶道:“在修道界對輩分的看重可是很明顯的,實在不明白這位前輩到底為什麼如此。”
蕭平挑了挑眉,一副不知曉的樣子。
一時間眾人推杯換盞,吃的不亦樂乎。
吳仲喝了幾杯酒,有些微醺,此時白天的事情慢慢重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哎,想什麼呢?”空淨看他出神的樣子說道。
吳仲笑了笑,說道:“沒事。”說完,他又喝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說到,“你們有想過以後做什麼?”
“什麼意思?”蕭平問道。
“現如今,得道成仙已經不可能。我有時候在想,人修煉是為了什麼。你們說說,你們是為了什麼?”吳仲說道。
空淨聳了聳肩,緩緩說道:“沒想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把修仙當成一個職業而已,和世俗中的任何一個職業沒什麼區別。修煉的好,就像是升職加薪,修煉的差,那就是面臨辭退,僅此而已。”
蕭平笑著說:“我只是因為身在其中,順勢而為吧。就好像一個世家子弟,就算不去讀書,懂得也會稍微多一些。而且修煉的好,我就可以以此為資本,繼續享樂,不然我想享受都沒那個本事。”
吳仲聽了二位的說話,緩緩點頭。
“你呢?”二人問道。
“我?”吳仲笑著指了指自己,兩肩一聳,“不知道。”
二人聽了大笑。
“是啊,又有幾人能真正知道要做什麼呢?”蕭平說道,“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才從心所欲,不逾矩。他老人家在五十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做什麼。而我們按照修道的年齡來看,我也不過是三十而立,而你們更是連這個都沒有達到。所以,一句不知道,管他春秋幾何,我自逍遙!”說完,酒杯一舉,三人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已經酒足飯飽,便各自散去。空淨看上了這裡,又和蕭平對脾氣,便留了下來。吳仲一人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