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紫竹門內門執事服飾的少年正是林竣,他穿上柳執事的衣服之後,學著柳執事的樣子,在自己的頜下貼了一縷小鬍子,讓它顯得像一個小二十歲年輕人的樣子。
林竣看著茶桌上擺放的琳琅滿目的美食,此刻肚子正餓的咕咕叫的林竣恨不得風捲殘雲般將這些點心瓜果吃個精光。不過他此時是以紫竹門的內門執事的身份來的,如果在這裡大吃大喝,難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林竣將手中的茶碗往桌子上一丟,砸吧了一下嘴,說道:“這是什麼茶?味道寡淡。”然後,用目光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點心還有水果,擺出了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紫竹門在禹州城老百姓的心中,那就是如同官府一樣的存在,甚至比官府的分量還要重些。況且,現在丁家還有求於紫竹門,現在忽然有一位紫竹門的執事登門拜訪,李管家自然不敢懈怠,帶著家裡的丫鬟僕役小心地伺候著。
見貴客對茶水不滿,李管家趕緊召喚身邊的丫鬟說道:“還不快給大人把茶水換了,換極品的雲中茶,極品的雲中茶。”
林竣揮揮手,說道:“算了,我今日此來可不是喝茶的,是有要事要告知你家員外,不知他幾時能回呀?小爺我可忙得緊,最多再等他小半個時辰,如果見不到他,錯過了你家少爺的好事兒,可不怪我。”
見對方如此說,李管家已是驚得滿頭大汗,連忙問站在門口的家丁:“找到老爺了沒?老爺究竟去哪兒了?”
就在此時,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來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人年約四旬,穿著一身錦衣長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人。
此人跑進客廳之後,連連拱手行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柳執事……不……不知您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還請見諒啊。”
林竣依舊正襟危坐於上位,見丁員外向他行禮,端坐在那裡大模大樣地領受了,而且也沒有起身還禮,就連微微點一下頭還一下禮的意思都沒有,完全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感覺。
過了小片刻,林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讓家人們都散了吧,我有要事與你相商。”
“哦、哦、是、是。”丁員外向身後使了個眼色,李管家知趣地帶著眾人退了出去。
此時,客廳之中只剩下了林竣還有丁員外兩人,不待丁員外開口說話,林竣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這一擊用力過猛,震翻了許多擺放在桌子上的點心,還有瓜果,桌子上一片狼藉。
林竣突然起身,走到丁員外面前,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劈頭蓋臉地訓斥道:“你個糊塗蛋。你有什麼事想給趙管事說,託人給他捎個口信就行,寫信幹什麼?萬一書信落在了內門長老的手中,莫說你兒子休想再到紫竹門去修煉,就是趙管事也會受到牽連。你一個黃土埋了半截兒的人,連這點兒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啊……這……”丁員外原以為柳執事能帶給他什麼好訊息,不料卻是當頭訓斥。
接著,林竣將桌上的書信丟給了丁員外,說道:“瞧你信上寫的,說什麼事成之後必有重謝。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家管事大人辦事的能力嗎?怕事辦不成,銀子打水漂嗎?想和店鋪買東西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虧你也是個生意人,脾氣怎麼這樣小。對你這種藏著掖著的行為,我家管事大人極為惱火。還有兩位員外現在正求著我家管事大人,想讓自己的子弟進入內門,人家一出手就是兩萬兩,比你可豪氣多了。我家管事大人說了,這幾個孩子都可以考慮,未必非得你家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丁員外被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弄得暈頭轉向,與他的心理預期出現了極大的反差,丁員外猶如被人從頭澆了一桶冷水,整個人差點兒癱倒在地。
看著對方的慫樣兒,林竣感到火候差不多了,便重新坐回椅中,獨自吃茶。
丁員外畢竟久經事故,很快便從慌亂之中清醒了過來,品出了林竣話語的深意。丁員外轉身,將候在門外的李管家招呼了進來,在他的耳邊小聲吩咐了幾聲。
不一會兒,李管家帶著三名家丁走了進來。家丁每人託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盤,上面覆蓋有紅綢布。丁員外揭開紅綢布,笑意盈盈地對林竣說道:“柳執事,這兒有黃金五百兩,還有六張面值一千兩的銀票。請將五百兩黃金還有五千兩的銀票轉送給趙管事,剩下的一千兩銀票是給你柳執事的辛苦費,還望笑納。”
林竣再次起身,說道:“也罷,為了你的事兒,趙管事可沒少上下打點,你起初送來的那點兒銀子早就花光了。現在,各種關係已經全部疏通的差不多了,你兒子的事兒也是萬事俱備,近乎水到渠成了。趙管事宅心仁厚,不和你計較,受你所託,還是會悉心為你辦事的。只不過,此事極不好辦,雖說出現了一個空缺,可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趙管事的難處,你應該能理解。”
林竣說罷,掏出了腰中的儲物袋,將丁員外送的黃金還有銀票悉數放入袋中,然後對丁員外說道:“五日之後,可讓你家小公子來紫竹門內門,到大門口的時候,通稟姓名即可,自然會有人迎接,並且為小公子安排。成為我紫竹門內門弟子之後,趙管事會為小公子安排最好的傳功師傅,教授其最上等的功法。由我紫竹門培養,估計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它的功法修為至少能達到鍛體巔峰的水平,到時候,如果能有所突破,達到凝氣境,自然最好,如果突破不了,有趙管事周旋,由我紫竹門推薦,令公子到禹州城防營任一名指揮使,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
聽到自己的兒子將來還能當官,丁員外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他感到幸福來的太突然,太快了,連連躬身道謝。
林竣同他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