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彬一把掰開嚴君黎的手掌,壓低了聲音,但是還是瞪大著眼睛,“你居然寧願信任一個黑社會頭子都不願意信任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信任你了?”嚴君黎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會錯意到什麼地方了!”
而在一旁被無視許久的李鴻一臉生無可戀的舉起手來,“嘿,說真的,這兒還有一位女士橫死在這裡呢,你們倆不覺得你們應該做點比調情更有意義的事情了嗎?”
兩個人同時瞪了李鴻一眼,這才停止吵嘴,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屍體上來。
“好吧,死亡時間、死因,我們還有什麼線索?”楊文彬問道,一邊觀察著屍體,“惠子死前有被性侵過嗎?她體內有**嗎?”
“問到點子上了,完全沒有。”嚴君黎回答道,“惠子完全沒有被性侵的痕跡,也許是劉陽對她沒有性趣,也許是他還顧念著一絲情分。”
“我希望是後者。”楊文彬一邊回答著,一邊觀察著屍體的頭部,“惠子的頭髮……你們動過嗎?我記得好像我們第一次見到她的屍體的時候她的頭髮是盤著的,還插著一隻金色簪子?”
“簪子在證物袋裡,但是頭髮我們沒有動,它是搬運過程中自己散下來的。”嚴君黎說道。
楊文彬對此沒再發表什麼評論,只是皺起了眉頭。戴著手套的手指撫摸過屍體,直到到胸口處停了下來。
“怎麼了?”
楊文彬露出疑惑的表情來,這個表情對於他來說可不算常見,“有人整理過她的衣服。”
嚴君黎立即澄清,“我絕對沒有動過,我的警員也沒有,我可以保證。”
“沒說是你。”楊文彬一邊湊近去看,一邊喃喃說道,“一定是兇手……”
“啥?兇手?”李鴻莫名其妙,“為什麼兇手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不是無聊,是懺悔。”楊文彬說道,把頭轉向嚴君黎,“還記得謝鳳鳴死的地方我們發現的那些細碎的玻璃屑嗎?那是兇手在事後收拾了硫酸瓶子的碎片的證據。就和這次一樣,這次兇手整理了惠子的衣服。他想要表現懺悔,但出於某些原因,他又無法停止殺戮,回去查一下犯罪心理你們就能知道。”
“原來是這樣……”李鴻恍然大悟的說道,伸手摸了一下那個被整理過的綁帶,“那劉陽還真是心細的人,女人和服上的這個綁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系。”
楊文彬嘆了口氣,從解剖臺前支起了身子,“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劉陽呢?這沒有任何道理啊。”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一個人。”嚴君黎直起身體,“這具屍體提醒我們,不能再把夏白彥晾在拘留室了。”
“對哦。”李鴻也忽然想起了這個人的存在,“嚴隊之前說,那個人說很快就要有下一個受害者了。”
“然後我們立馬就有了一具新屍體。”嚴君黎接話說道,“要麼這小子是神仙下凡,要麼他一定知道某些內情。走吧,再去會會他。”
楊文彬點了點頭,就在他抬起腿準備跟上嚴君黎的步伐的時候,他忽然又轉頭看向屍體。
“那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李鴻問道。
“屍體的眼睛。”楊文彬指了指惠子,“她的眼眶裡是不是有血水滲出來?”
“哦,那個啊。”李鴻不以為意道,“因為屍體之前在冷櫃裡放著,現在開始解凍了,之前凝固的血水就重新流出來了。一般來講是不太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惠子小姐的臉都被腐蝕了,眼眶也凹下去了,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