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楊文彬露出了一個短暫的微笑,“是啊,挺吃驚的吧?在他收養我以後還上過一次戰場,直到在戰場上受傷被遣送回國才罷休。他本人似乎認為這不是個什麼好值得宣揚的事情,一直都保持很低調。”
“好吧,繼續說。”
“所以,我進一步調查十年前的伊拉克出現了什麼事件,花了我好長時間我才查到一起不大的軍事糾紛。”楊文彬繼續說道,“就是朱伯和陶明亮所在的那支僱傭軍,在一次偷襲行動中失敗,被美軍俘虜了。而且很可能被抓走的還有非戰爭人員的陳鴻福和湯元凱。美軍似乎無視了戰爭法,虐待了這幾個中國人,我想裡面也一定有種族歧視的原因。……當時的報紙和新聞裡面並沒有過多提及細節,但是從他們身體上留下的傷疤來看,那虐待肯定是毫無人性的。根據當時的資料來看,那幾個虐待他們的美國人上了軍事法庭,但是事情並沒有給出什麼明確的結論,就這麼含糊的過去了。我也沒法找到更詳細的資料了。”
說著楊文彬嘆了一口氣。
“好吧,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就跟似的,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嚴君黎的聲音充滿懷疑,“就算情況就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們還有一個問題有待解決。你是第五個在兇手名單上的人,你難道也上過軍事法庭嗎?”
楊文彬一愣,這個問題把他問倒了,“……沒有。”
“你也沒有去過伊拉克吧?”嚴君黎問道。
“當然沒有。”楊文彬急切的說道,“但是我是朱伯的養子,也許兇手是因為這個才——”
“我不覺得這個理由能讓兇手追著你不放。”嚴君黎說道,“你之前也分析過了,小丑露面是為了防止你被兇手殺死。那這個兇手一定有足夠的理由想要殺死你,以至於小丑都攔不住。你怎麼解釋這個呢?”
“我……”楊文彬語塞。
嚴君黎嘆了一口氣,“算了,你的想法我會考慮一下的。現在我快到陳鴻福的事務所了,我調查完再聯絡你。”
說著,嚴君黎就中斷了聯絡。
整整一天的調查下來,嚴君黎卻並沒有什麼實在性的收穫。
“我去了陳鴻福的事務所、湯元凱的公司,證實了你說的十年前的事情是確有其事。我問了他們的同事和家人朋友,他們的確在十年前的時候一個當過戰地記者,一個當過戰地醫生,但是——他們在之前並不相識。”嚴君黎喝了一口溫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陶明亮和朱伯也一樣,他們雖然都是那批僱傭兵裡的人,但是很可惜他們根本不在同一支隊伍裡,所以之前也並不認識。”
“什麼?”楊文彬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說道,“但是……那他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確是受了美軍的虐待,但是那次事件裡面受虐待的是整支被俘虜的僱傭軍隊伍,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嚴君黎擺了擺手,“他們只是碰巧……”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碰巧的事情。”楊文彬生硬的說道,似乎是自己和自己生悶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嘿,我說,我讓你坐我的位置就不錯了,你還耍什麼大小姐脾氣啊。”嚴君黎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此路不通,我們再找別的線索吧。”
“楊醫師,也許你可以想想看你和這四個人究竟有什麼關係——”李鴻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文彬不耐煩的打斷了。
“我和他們有沒有關係我自己心裡清楚!”楊文彬皺著眉頭語氣不好的說道,“我根本見都沒見過那三個人,難道兇手想殺我就是因為我是朱伯的養子嗎?那不是他瘋了就是我瘋了!”
“又來了……”嚴君黎嘆了口氣扶住額頭。
“什麼?”
“楊文彬在解不開案子的時候發生的暴躁綜合症。”嚴君黎好心的解釋道,“簡稱楊氏綜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