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

彎彎的月亮不知何時悄悄地掛在夜幕之中,散發著森然如霜的光亮,映出竹林的一抹慘綠色。幾處風吹葉子的聲音沙沙落在耳邊,同時,原本無人的小道若隱若現地響起了馬踏泥土的聲音。

循聲望去,幾匹馬拖著一輛馬車迎著凋零的月光緩緩前行。這馬車說也奇怪,並沒有馬伕在前面趕著馬。兩旁掛著的燈籠被風吹的晃晃悠悠,好似是巨獸的眼睛在打量著四處的獵物。更奇怪的是車廂裡也是沒有一絲亮光透出,甚至也沒有駕車之人,整輛車顯得詭異至極。

忽而,這輛詭異的馬車就像是受到了什麼號令一般,竟然霎時停住了。

本來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竹枝也停止了響動。忽然一陣破風聲從四面同時響起,十幾根如碗口大的竹子竟然攔腰‘咔嚓’一聲斷開,紛紛向馬車砸去,一聲如雷鳴般的聲音響起,車廂被砸的粉碎,兩匹馬也受了驚,奮力掙脫韁繩後撒腿就往兩個方向逃去。不一會兒,馬蹄聲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一陣死氣沉沉寂靜之後,十幾道黑衣手持兵刃沖天而起落到地上,他們手上都持有一般明晃晃的兵器,在月光之下散出森森寒氣。

他們動作迅速,將已經被砸破碎的車廂圍成一個大圈。似乎被砸成稀爛的車廂裡還有什麼讓他們恐懼的事物一般,刀槍劍戟指著前方做防禦姿態,向前的腳步越來越慢,生怕那碎木殘板堆裡會有一個人沖天而起將他們盡數殺盡。

細細一看,這些碎木之中並沒有一個人的蹤跡,甚至是一絲血跡也沒有。沒有血跡,就證明那個人還活著,他們的心頭頓時籠上了一層寒意,而那個讓他們膽顫心驚的人並不在車廂裡,他就這樣平白消失了。

在他們眼裡,沒有什麼事情能比自己準備好要殺的人消失更可怕,尤其是今天要殺的那個人,因為他們單憑武功是殺不了他的。所以定下了這個暗中截殺的陷阱,可是現在就連陷阱也被識破了,那個人真的像傳言中那麼可怕麼?

眾人正在疑惑為何裡面的人平白無故消失的時候,一陣笛聲驟然響起,那笛聲在黑夜中顯得很是淒涼,就如原本身在暖陽天中瞬間墜入冰窖。讓所有的黑衣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尋聲望去,一道白衣身影就靜靜地立一條細細的竹枝之上,好似他整個人就是一張紙片,沒有絲毫的重量朦朧在圓月之下,透出月色光華。不時一陣風吹過,吹得竹葉紛紛作響,白衣人足下一根細細的枝條也隨風搖晃,而他的身形卻穩如磐石紋絲不動。

“你是何人?”一黑衣人持刀壯著膽子,向前一步厲聲質問道。

未等那人回答,黑衣人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忽的一震麻木,胸口吃痛,低頭看時胸口已然有幾根竹枝插了進去!

黑衣人雙目圓崢倒在地上,那雙眼睛似乎是恐懼亦或是不可思議。但這一切已不重要了,畢竟,他變作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們要殺的不就是我嗎?”白衣男子似笑非笑道。

明明這群人就是埋伏好了來截殺自己的,見了面竟然問自己是什麼人。難道如今的教內高手是如此愚鈍麼?

“你這叛徒!”其中一個黑衣人仗劍躍起,泛著森森寒意的劍光直指白衣逼去。白衣人身形不動,手中的玉笛微微一掄,頓時間光華大作,化作數十道殘影把襲擊者罩住。黑衣人一時眼花,雙手微微一怠,胸口已然被狠狠撞了一下。

一聲慘叫,黑衣人就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墜落到地上。噴了一口鮮血之後,頭一歪便再無氣息。

“一起上,殺了這叛徒,為血神貢獻血肉在所不惜!”剩餘的黑衣殺手看到前兩名同伴慘死,似乎已經被激怒。紛紛手持兵刃暴躍而起,一時間,白衣人四面八方都為寒光所籠罩,如此嚴峻的形勢之下,那白衣人竟也不緊不慢,手臂緩緩抬起,將手中的玉笛橫在唇邊,一曲隨風揚起,黑衣殺手離白衣人不足半尺的兵刃忽然劇烈一震,只聽幾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寒光四散,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刃竟被強橫暴起的勁力震斷為數截。

那群黑衣人退到地面上,大驚之餘,那雲譎波詭的笛聲再度響起,竟都發覺自己的雙腳麻木已經不聽使喚。不消片刻,他們就像入了陷入了無盡的夢魘,竟用自己手中殘缺的兵刃向著四周的同伴亂砍起來。沒有慘叫,也沒有哀嚎,不足半柱香的功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瀰漫了整片竹林。白衣躍上竹枝,嘆了一口氣,隨後,折身向月光躍去,再也不看身後的修羅場一眼,宛若身後的這一切與他無關,靜靜地消失在殘月的光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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