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星上前一步,隨後伏在李安的耳邊低語道:“愣著幹嘛?還不拿東西?”
李安從杜寒星身後探出身子試探了兩次終於將那盒子拿了回來,他開啟盒子一瞧,我的乖乖,裡面竟是他送上去當賀禮的那顆珠子!
他看了一眼杜寒星,杜寒星微笑著點了點頭。李安思慮片刻心中恍然大悟一般,料想是杜寒星國師的身份已經敗露。他閆王世子雖然身為皇族,可也比不上身為國師的杜寒星與皇帝的關係親近。故此,想要討好皇帝讓其放下疑慮,自然要與眼前這位年輕的國師做好關係了,否則的話杜寒星可有的是機會在皇帝耳邊吹風。
而杜寒星這人為人本來就冰冷如冬日之水一般,要討好他必然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所以這便是一個技術活,想要討好杜寒星便要從他身邊的人下手,那就是自己。
所以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
李安忽然眼球一轉,何不趁現在把師父那酒直接給要過來?
他便一手接過那匣子笑道:“聽說鴛鴦門用獨門釀酒秘方釀了些百年好酒,不知世子現今是否還在啊?”
若是此刻他摘了面具,必然是一個奸詐之徒的模樣,而且是要多奸詐就有多奸詐的那種。
那世子一聽便附在他耳邊獻殷勤的笑道:“小王自然是給洪公子留了,洪公子先用宴,我這便差人送回去。”
李安一見有這樣的好事便連連答應生怕道:“好,好,送了乾龍鎮上的李忠府便可以了。”
閆王世子一頭霧水,道:“嗯?洪公子確定?要不再想想?”
李安疑惑道:“不送那裡那我送哪裡?”
閆王世子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既然給洪公子送那就要問明白才好,不然的話怕洪公子怪罪。”
“送去便是。”李安是在不想理睬這個腦子有坑的世子,別人說一句就明白了的話為何與他要說兩句才肯罷休?
閆王世子輕輕一揮手,那些訓練有素的青刀團便直接一躍登空繼而消失不見。他吩咐方才在他耳邊低語的那童子將兩壇古酒用馬車備好,送到乾龍鎮的縣令府中。
他轉身輕拍那書生的肩膀,道:“這位是小王的朋友韓璇璇,他的祖父便是天下聞名的學識大家韓勾,要是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請洪公子原諒。”
在場眾人還是愣著,因為他們已經被這韓璇璇吸引,再也沒有去想方才的事,因為韓家雖不在廟堂也不在江湖但是他們的名聲早已經傳遍四海,東河國,北靈國,西楚舊國,以及海外的番邦小國那一國的國禮都是請這位韓璇璇的祖父韓勾撰寫。
而韓家的字畫更是一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這等言語說也是絕不過分的。西楚舊國就曾經想用一顆東海夜明珠為交換籌碼換取一副韓勾寫的對子。
而一邊的韓璇璇還在被方才那一幕已經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現在世子竟然替自己道歉那就說明這洪家的混蛋不是什麼好料子,若是以前的話他才不管對面的人是誰,要是對方無禮的話他便以‘無理之說’來還擊。可現在世子替他道歉那自然要順著世子的意思,只是語氣中略帶不情願,道:”請洪公子見諒。”
李安‘大方’地擺了擺手道:“不妨事,下次注意便好。”
韓璇璇雙拳在袖中攥得似鐵錘一般,他發誓,他這一輩子也沒有用過如此大的力氣,沒生過這麼大的氣,要不是自己瘦弱打不過,早就錘他孃的了。
心中罵了一句也甚是痛快,嘴上不說出來便好,也不算違了家規。
那便姓查的漢子欲要離去,那世子一把便拉住他道:“這位是青銅劍門的少門主查千鶴公子。”
眾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氣,今日在這裡雖然沒有極為顯貴的朝廷之人,但是大部分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幫派,可是卻也沒想到這世子竟然請了青銅劍門的少主!
青銅劍門是創立正道聯盟青蓮劍閣的門派之一,青銅劍門的門主查雲飛是七大閣主中的老四,使的是一柄‘青燈劍’其武學修為早已經達到小聖境界的巔峰,是天下間少有敵手的存在。據傳青銅劍門的人不到夏日炎炎從不出青銅門,可是這春風剛到,花還沒開怎麼就出來了?
查千鶴頭對世子抱拳施禮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世子見諒改日自當賠罪。”說罷,便掙脫開世子的手離去了。
閆王世子尷尬一笑,道:“今日的事是小王照顧不周,請大家多多……”
忽然一個穿著銀色盔甲的大漢站了起來,將桌子一掀道:“去你個鳥王世子,你結個婚沒有拜天地,也沒有見雙方父母這算是哪門子婚禮?”
“是啊……”
自始至終就沒有見到閆王與柳霜客夫婦,江湖中人被這話點明似乎是感到了事情不對。
“對啊,王爺不來也就罷了,怎麼柳霜客他們也不見面?”
眾人便開始議論起來,李安被方才那掀桌巨響嚇了一跳,幾乎也將自己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不僅是他,就杜寒星也是半晌沒反應過來,因為這變故實在是太突然了。
“走了。”只見那身著銀盔甲的大漢輕輕一躍飛到牆頭瞬間消失不見。
“我們也走,簡直是欺人太甚!”一人持槍中年男子大喝一聲,忽然也是一躍離開。
閆王世子的臉色立刻變得如豬肝一般,他似乎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偌大的宴席中最後這剩下不足十人。
此時,閆王世子那邊只留下了韓璇璇一人,而這位書生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若是現在他走了,也許會落下一個不知禮節的詬病。對他來說命可以丟,但名不可以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