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當應該有一個男兒的樣子,如今百姓流離失所,吃人吃樹皮,這等慘劇你怎麼忍心的了?”女子對著臺上的白衣男子勸道,而男子卻置若罔聞將手中夜光杯的血色液體一飲而盡。
“管,你叫我怎麼管?”男子輕撇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的意味。
“開糧倉幫助那些災民,組織力量對抗敵國的侵犯。”
“我不是朝廷的人沒有理由去幫那些災民,更沒有功夫去組織力量。”他鄭重地說道,“沒有人可以與我商量!”隨後,拂袖而去。
煙雨閣主做出的決定不容置疑。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這是混跡江湖的人一開始就知道的規則。沒有人敢質疑,因為煙雨閣是武林乃至天下間頂尖門派的存在。
今天,你在城東頭說一句反對煙雨閣的話,明天一早打更的就會發現你的頭在城西的牆上掛著。臉上還會刻著幾個字,犯煙雨閣者,此為榜樣。
手下私下裡議論,覺得閣主今天的脾氣好多了,要是換了昨天,身居閣主之下的副閣主三番兩次勸閣主投降,被閣主一掌拍的**彭出,當場屁都沒哼一聲就掛了。
這女的還真是走運,不過,平民的命真的這麼重要麼?
當然重要,在葉菲的眼裡,皇帝的命是命,平民的命也是命。任何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煙雨閣閣主——現在江湖上乃至整個中原最有權勢的人卻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雖然在這飄搖不定的時局中,人的命值不了幾個錢。可畢竟也是有娘生爹養的,他,就沒有憐憫之心麼?
朝廷她早去過了,皇帝早已被敵國攻來的訊息嚇得連夜帶自己的妃子逃了,整個朝廷就只剩下一個掃地的老頭。奇怪的是他穿著一件壽衣,她問老頭,“別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
老頭露出僅剩三顆的牙道:“走什麼?一把年紀了,能走到那裡去?在這裡還好死了可以就地埋了,至少還埋在家鄉,可那在外面死的人可就沒我這麼幸運了。”
她驚愕,難道現在連死在故鄉都變成了一種奢侈,也值得炫耀?
“我說是吧,現在的人沒救了。”聲音緩緩響起,一個白衣青年走到了她的身側,手中的扇子輕輕揮動,雖然現在是初夏但她還是覺的他扇的風是如霜一樣的冷。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青年人用深邃似海的眸子看著葉菲,一字字道:“難道不是麼?”
葉菲咬著牙轉頭離開,她實在不想和這個冷血的人待在一起,因為每多待一刻她自己的心就會痛一分。
“站住!”
葉菲站住了,難道,他要答應自己?她興奮的回頭,只見青年手拿著一枚青翠欲滴的玉墜。向她揚了揚,“昨日,你的玉佩掉了。”
客棧中
客棧的今日人出奇的多,那些平日裡不見蹤影的小商小販都胡亂的坐在一塊,非常豪氣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更有甚者面前擺了雞鴨魚鵝吃一口扔一口。
“怎回事?”葉菲有些失措,這些人明明連糧食都吃不起的,如今怎麼……?葉菲逮住那個一個正要去給客官倒酒的小廝,問:“這是怎麼回事?”
“哦,沒什麼,有逃戰禍的富人在這裡被他們殺了,搶了他身上的銀子。”
“為什麼不報官?”
那小廝看傻子一樣看著葉菲:“官都跑了,那裡還有官?”
“喲,這個小姑娘還長得挺水靈的。”一個提著刀的胖子走上前來想用手摸葉菲的臉,葉菲一把將他推開,“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那胖子彷彿是不相信葉菲會有膽子推他。手中的大刀亮出,他道:“反正現在世道這麼亂,也沒人管,你說我要做什麼?”
葉菲:“你混蛋。”
一劍刺出,光影斑斕。但是她的劍卻在半空就被那大刀截為兩段,大刀橫在她脖子上,稍微一動就會被斬下頭顱。
“你若是敢動一下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一道聲音驀然響起,食客們紛紛看向那個站在門口個不知好歹的人,那胖子是本地有名的惡霸,惹到他今天怕是命也沒了。小廝嘆了一聲氣,隨後張望四周發現沒人看自己,從一個桌上拿起一隻油膩的雞腿放到自己的衣袖裡。
“就你?一個小白臉。“那胖子鄙夷的一笑,手中的刀猛地朝那人斬去,那人不慌不忙用腳尖踢起葉菲被震斷的劍刃,雙指夾住,輕輕一擺。
如夢如幻。
在場的人停止了聲音,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胖子死了,他的頭顱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