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劍人咧嘴嗤笑。
“你敢?”
“你雖然運氣好,可不能每一次都運氣好,我看你這次必死。你說你敢,那好,用你的寸劍殺了它。”
男子瘦弱的手臂一揮,拍著胸膛吐出幾口血水,抹在寸劍上,嘴中叫道:“開劍。”
寸劍上血氣寒素,吸收後劍尖刺空,殺念兇猛,幾寸內凍如冬,白如月,無劍柄,唯有一道粗陋鏽鐵,扎入手心,滴滴吸血,他頭髮散亂,厭恨之色濃厚,踏步而去。
男子血氣流失,嘴唇薄白,眼神散亂,手臂抖動,喃喃道:“師尊,弟子要隨著諸峰的召喚而去了,我知道你在無盡的深淵等待著我,我來了..”
妖異的龍頭足足百丈,深嵌雷暴中,白衣屍骸深處一雙枯手,上面劍痕,磨痕入骨,遠深埋雲卷內的空洞頭顱擺正,露出一張死去時恐懼的臉面,儘管只存有淺薄的痕跡,但依舊能看出那死亡臨近的無奈與掙扎。
死,亦生。
當看透了生死,死就是一種解脫。
男子的寸劍寒芒濃厚,衝進雷暴,龍頭轉向扭動,尾骨甩去,斷掉了遠處的白衣屍骸,捲起雲,亂了運轉明顯的黑路,一瞬臨近,撞在男子的寸劍上。
他飛起,劍入了龍尾。
寒光起,寸劍由小變大,急催銳動。
男子吐出最後一口氣,大聲道:“寸劍斷。”
嘭。
寸劍入骨,崩碎化為一場劍影。
妖龍嘶吼順著風暴往上游動,丟失了半身,唯有腦袋存留,龍眼血紅噴流,張開大嘴吼去那坐於大劍劍柄上的冥劍人,下一刻脫離風暴,身後的雲卷橫追成尾,吮吸靈氣。
此舉,引得冥劍人眼皮一跳,咒道:“妖龍,殺你之人並不是我。且休得猖狂。”
妖龍吞息,後尾的雲霧遁入身軀,從血盆大口中吼出,直奔大劍劍柄。
洞穴內,丁號房的十幾位諸峰修士都瞪大眼睛望去外面透亮的天,暴雷妖影,李水山驚歎一聲,“山海,真的乃是妖的地界。”
中年人隨意回答一句:“山不是山,海不是海。山會是海,海永遠不會是海。”
李水山思索一會,問道:“前輩何意?”
中年人搖搖頭,站起身來,隨著身旁的稻草散落,十幾位修士同時站起,有的拄著柺杖,有的撐著牆壁,他們眼中散發光芒,嘆息的老者手捧的卷草猛地吸入口中,化為幹灰,慢悠悠從鼻子中吐出,眼神犀利,怒道:“這風姿,猶似少時,我等殺了多少虐人之人?”
李水山心跳加速,更加不懂。
一隻粗糙大手按在他瘦弱的肩膀上拽回後方,沉思道:“你跟著我們,此妖殺不死那冥劍人。”
“太北山山上的天冬洞,有三把冥劍,更有三個冥劍人,其中一把落在他的手中,為主,最強,剩下兩把蒼涼無色,不可為大為小,作用為綠葉配花。但因他受到排擠,劍便是他的心,他人心走入山海,磨鍊心境練劍欲收兩件合併。”
“可惜數百年已逝。”
“老者老了,劍沒老。”
另一個老者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