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如箭,巴掌大的身軀拖著沉重的龜殼爬的利利索索,身上臭水揮灑在石橋上,引老龜山神鄙夷道:“呀哈,你這狗東西竟然盜取我弟一百三十八代的小叔子的軀殼,他身上的亮紋是三山石磨製,硃砂筆輕點的邊痕,湧入血骨,血肉化了,龜殼可是極品。你,你這不爭氣的娃兒。”
它氣急敗壞,拿起中的大棍一打,化作一團煙霧,碰擊而去,掀翻了龜殼,四爪子朝天,脖頸一寸多長,頂著橋面,咬牙翻滾過來,嘴中哼唧道:“疼死我了。你這改不了吃屎的老龜,若不是我親手給予你一手好字,你怎麼會活那麼久?怎麼會把山神的氣運融匯在手中,你當白山都是吃素的?”
老龜山神一聽,樂呵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淨水仙子的那柄黃朽書籤啊!先前還是哪個龜孫兒偷了墓中的祖傳龜殼呢?若是你喜歡就那去吧,嘿嘿,先輩已死,想必在你的手中他的遺威還能發揮一些。”
小龜對李水山咧嘴微笑。
李水山頜首相視。
“再見。”
小龜兒屁股中擠出一點水,身型變雙臂長,一臂寬,長脖頸,爛水眼,短尾巴尖嘴,遠處一道水溪游來,大風席捲繞在李水山周圍,跨上龜殼,順水而去。
老龜山神摸著鬍鬚有些怪異,點點自己的光頭,“三叔魂體逸散,現在留下空殼能幹嘛?便宜那精怪了。”
李水山騎著短腿烏龜迎風而去,身後浪花奔騰,水溪中有幾條躍起尋求歡樂的白鰱魚,掉在了它的嘴邊,一口吞下肚,遠景一片**,猶如水洞,外面明亮白帆,其內漆黑點燭,有幾個撫背道人,身穿褐衣,兩眼急溜溜的望去一飛旋來到的水渦,還未抬手,周圍一道亮光乍現,一個烏龜殼游出水面。
水花數十丈,看著如同一面水牆,幾位道人眨眼望去,起身拔出劍鞘白劍,怒斥道:“何方妖孽?竟然敢在水道口發瘋?看我不斬了你的身軀。”
其中一位道人手臂健壯,兩腳從椅子旁踏空而去,捲起風水,身上褐袍衣袖領袖飄動,兩眼黑白暗淡,手指劃過劍面,白劍化為黃劍,氣勢陡升,斜空欲斬,口中道:“斬風。”
從健身黃意退去,化為一道黃光,透著看不清影子的水幕內穿透,龜殼凌空,叫道:“媽呀,想要殺了你諸峰的娃兒,還是要殺了我這個剛出山的龜兒,我還沒摸頭龜殼的一些隱藏秘法。”
劍光臨近,李水山眼神一定,身後的鐵劍微微顫動,主動飄出,猛地一吸,這黃光消散,後方粗臂道人見水幕退去,龜殼上坐著一位藍道袍少年,濃眉白臉,細細一看,眼神一顫,呼聲道:“藏峰弟子?那瘋子又收了什麼徒兒?”
不敢小覷,拜拳看著少年遠去。
李水山望著懸空的鐵劍,柄上沾染一點黃意,似黃石水紋,握在手中舒暢至極,身軀縈繞一股強勁的殺意,不過當他捏出靈蛇吐靈,絲毫不吸收,頓首收回後背,暗歎道:“桃木劍震懾妖鬼,鐵劍誅殺,青銅劍為鎮壓。金龍踏葉劍為首,幻化成為三?這三把劍莫非是那仙劍的後塵之物?”
遠處一道白帆披掛,小舟上坐著幾位年輕女子,身
船黃袍,銀簪扎發,神情溫和,紅潤櫻桃小嘴喃喃不停語,白帆上坐著一位白衣男子,他身後用布袋兜著一柄灰皮蛇劍鞘,劍柄刻印三片白葉,肅殺之氣不外露,沉寂淡然,接著他手中丟下一塊乾布袋,裡面藏著些許黃皮米糧。
“殺人需露齒,吃飯不可漏嘴,不然人家笑話你的櫻桃小嘴是一個沒牙齒的嘴巴。”男子酣暢說道。
女子握住黃皮帶子,朗口道:“不信你的鬼話,自從你一上船就沒有個正頭,要是被師尊知道,你的皮可就要薄一薄了。”
白衣男子哈哈大笑,轉身站起,眺望遠處,他的手中捏著一個清透的石頭,放在手中,看到了什麼景緻,縮縮眼睛,拿下石頭,一個黃衣女子問道:“看到了什麼?有沒有大舟?”
白衣男子皺皺眉,搖了搖頭繼續端起石頭扣在眼睛前,這次看的清楚,一個藍袍少年平靜的站在龜殼上,轉而坐了下來,驚呼道:“前方有一個在龜殼上的修士,怕是...不過是諸峰的人。”
女子們緊繃的心情坦然舒暢,笑道:“怕什麼?既然是諸峰的人,況且那些見人就屠殺,還有那些會模仿人形態的人皮妖出現,我才害怕呢?”
“你怕什麼?那怎麼不敢跟那妖物幹一架呢?”另一個黃袍女子捂著嘴巴道。
“龜殼修士?莫非是散修之人?我可只是聽過沒見過哎!”又一位黃袍女子道。
白衣男子這才看的清楚,急忙跳下船帆,坐在船頭,幾個女子都紛紛來到前端,李水山屁股下的龜兒慢悠悠的遊蕩過來,伸出的小龜腦袋吐水,歡樂的說道:“嘿嘿,那幾個褐袍修士真是凶煞,上次我偷偷的跑出去玩,差點被他打死,如今啊,靠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看看遠景白水嘩啦啦的,小妞屁股肥,果實一大堆,你想要什麼我就帶你去,還有很多奇妙的秘地哦!寶貝不少。”
李水山可不想被他坑,要說到寶貝,必定有諸多兇險,此地怕是一出頭就被殺死,屬實兇險,便搖搖頭,道:“不去。你帶我逛一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