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也曾與他們相會,心動他們的天賦,丟下一壺酒,問道:“你們可願意上山,離開此地?”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外界的虛空,日月的升落,那眨眨的星點上瀰漫的塵埃,更沒有品味世間瓜果蔬菜的美味,肉類的充沛,更主要的是他們十分孤獨,他們的雙目中飽含沉思,對於任何誘惑都不會動心,不飲水不吃飯,動手碾碎了石頭,下海遊蕩一會再上來,望著在心中猶如死去的母愛,堅決搖頭,他們的信念,就是不死不休的殺邪祟。
他們口中說出極為清楚的人語,**的上身,一條條肌肉紋路遍佈,有時還用尖銳的碎石刻畫肌理,一個個血痕匯至一條小泉,還有自己父輩的狂野的模樣,手中捧起海水覆蓋,生成一條條疤痕,帶著狂熱與自信,口中喃喃說道:“以後我尊稱自己的父親為天,我望不見的歲月痕跡都會讓父輩睜眼代替看清,我的玉望都在刻畫的圖案中死去,我只有殺死所有的罪惡之妖,罪惡之鬼,我才能得以解脫。”
這不是一種詛咒,他們很健康,只是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老瘋子嘆息過,覺得可惜,
稱呼他們為‘獨修’。
散修之人通常會與他們安坐,他們對於人形之物不會有太大的殺心,但當那些妖物化為人形來奪取他的氣血與生命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憑藉敏銳的感覺逃走或殺死。
今日的白山周圍就有一位盤坐的獨修,中年人的模樣,他眼睛垂落,泛不起任何波動,身上裹著草衣,慢悠悠的望著那先前倒酒給魚兒喝的老李果人,似在思考,當老李果人離去後,他起身來到了涼亭,站在一角,按照先前老李果人的視線看去,望著一面躁動的湖水,轉頭細看寫滿白筆草書的亭子,摸了摸石柱子冰涼的水汽,坐了下來。
他靜靜的閉上眼睛,張口呼氣,喘息。
此時,屋中喝魚湯的老瘋子很歡暢,咂著魚腦袋的李水山看起來十分享受,確實比魚肉好,一會的功夫就解決了,意蘊未盡的糙肉大漢,屬實陶醉了,但其他人沒有感覺,老李果人哀聲嘆氣的說道:“幾年沒有餵魚了,酒味不夠濃厚,果酒浸透筋肉的魚加上微火的慢燉,出來的白魚湯,夾雜絲絲鮮味。美哉美哉!”
李水山吃完了魚頭,擦擦嘴巴,走出小屋,等待老瘋子小眯一會,再去觀賞石壁文字。
閒來無事,飛上城牆,望著空無一人把手,雙目中不時的瞟著未見的景色,那小魂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說道:“閣下莫非是瘋子前輩的徒兒?怎麼如此孤單?”
李水山點頭回應,說道:“正是。剛吃完魚,出來透透氣,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難免有些陌生,看看白芒山脊,一條條垂下的煙柳,還是與那破鏡進來的海面有很大的區別的,就是不知這水是不是鹹的?”
小魂回答道:“無味。此城奇妙非凡,似乎有一座陣法支撐,白山擴大無比,可以容納數萬修士呼吸的靈氣,週轉開來,就剩小山的一些鎮壓的妖魂,鬼魂,它們吞噬的陰石都會隨著暗流噴湧,得到滿足。對了,那不是破鏡,而是一面隔膜,如同泡泡的融合。”
李水山趴在城牆上,望著看不到邊的山,雲霧阻擋了大部分視線,咳嗽一聲,“我想下去走走。”說完,騰飛而去,圍繞著整個白山往下望去,一道道清晰的幹流映入眼眸,諸多小泉眼噴出泉水,還有鳥兒佔腳在一株株水草上,入定不動,紅雙眼皮眨了眨,望見有人而來,就揮翅遠去,落入小涼亭旁的湖中,噗嗤抓著一條魚兒含在嘴巴子,愉悅的離去。
眼前飄來雲霧,揮手看去,後方就是老李果人捕魚之處,雖然不知曉何樣,但憑藉一些話語還是可以推敲出來,他眨著眼睛,呼然懸空湖面,遠處的獨修之人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他。
李水山毫然不知,當他點著水面飛去一邊,與小涼亭間隔幾里,望見尖角的屋簷,青瓦水波浮略,正有一人入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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