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所抓許昌軍戰俘皆已清點完畢,此次可以說得上是大獲全勝。
趙軍這邊自然也有傷亡,不過幾百幾十之數而已,和許昌軍的傷亡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打了勝仗在舉行慶功宴,眾位將士都樂呵的很,唯有蘇辰皺著眉頭坐在宴席之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蘇辰實在是想不明白,像鄭布這樣的將領明明和自己有一戰之力,可是卻被自己打得稀里嘩啦。
就算是狀態再怎麼不佳,可是也不至於如此。
趙溫玉像是看出了蘇辰的不解一樣,起身拿著酒杯來到蘇辰面前。
“我說蘇大將軍,打了大勝仗,為何如此緊鎖眉頭啊?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蘇辰看著趙溫玉苦笑一聲。
“我也想樂呵啊,可是我就是沒想明白,今天我到底是怎麼贏的。”
蘇辰說著倒了杯酒與趙溫玉碰杯一飲而盡。
“以前只聽說過打敗仗敗的稀裡糊塗不知所云,卻沒想到如今我打了勝仗也一樣稀裡糊塗。”
趙溫玉彷彿猜到了蘇辰的想法,放下酒杯坐到蘇辰的對面。
“你是想不明白,那鄭布戰都不戰,營寨被破便立即奪路而逃,是也不是?”
蘇辰點了點頭。
趙溫玉接著說道:“以前我曾聽父王說過,朝廷對他們這些異姓藩王早已經是無法忍受,只可惜各地藩王大多都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若是削藩必會適得其反,到時候天下大亂。”
“但朝廷能眼睜睜的看著各地藩王日漸強大嘛,自然是不能,所以朝廷這些年對各地藩王也都有所舉措,只不過都抬不上明面來!”
“那鄭布有一妹妹嫁給了當今聖上成了妃子,而且頗為受寵,這件事不是空穴來風,那妹妹是鄭布失散多年的親妹子,早在五年之前兄妹相遇,而後便入了宮,從此平步青雲。”
蘇辰問道:“這件事我已經聽歐陽將軍說了,可是,那許昌王郝如旺也並非等閒之輩,難道他連此等計謀都看不出來?”
趙溫玉聽了之後搖了搖頭:“他自然看得出來,只不過不願意戳破這層窗戶紙而已,畢竟明面上,人家是君他才是臣。”
“實不相瞞,就連趙王府也安插了朝廷的眼線,不過我父王早就已經將這些人掌握了,只是和許昌王想的一樣,不願意戳破這層窗戶紙而已。”
“至於這一次,郝如旺為何要派鄭布引軍來攻打,我們想來他也是百密一疏,想這旁邊有個歐陽華牽制形勢能好一點。”
“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歐陽華先被我們擒住,整個大軍就只剩他一人,還不都是他說了算,成了他的一言堂?”
蘇辰一下子明白了,激動的一拍手。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許昌王大概是和朝廷有著什麼見不得光的約定,所以他沒料到這鄭布把他賣得如此徹底,而鄭布此次打也不打奪路而逃,一定是朝廷那邊授意的!”
“不錯!”趙溫玉點點頭:“藩王之間彼此相互拼殺爭鬥,這對朝廷來說是好事!因為只要藩王之間打起來了,就會彼此有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