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涂月蓮帶著府中的幾位下人已經來到了羅北身旁,“劍城哪裡最安全?”
黑球兒拍了拍屁股下的羅北,“快說啊,別發愣。”
羅北迴過神,努力想著,這大半夜的,好像哪裡都安全,哪裡又都不安全。
在羅北冥思苦想時,白天那位襤褸老人出現在了眾人身旁,白天醉酒的老人沒有走,而是被單雄信安排了住處,直到晚上才稍稍醒了酒,聽見動靜出了屋來,老人一身灰色破麻衣,單雄信本說送他一身新衣服,但被老人婉拒,說自己這身衣服穿慣了,捨不得換。
仍有些許醉意的襤褸老人盯著肥貓黑球兒,黑球兒同樣盯著穿著破爛的老人。
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視良久,周圍莫名的安靜。
黑球兒皺眉,自己是說話還是不說話,說話就會暴露自己厲獸的身份,不說話,這奇怪老頭一直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很煩。
自稱沒有名字的襤褸老人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一聲,舔了舔舌頭,眯眼笑道:“好肥的貓。”
黑球兒聽聞此話,汗毛直豎,這老瘋子餓瘋了,連貓都想吃,不過周圍有羅北與涂月蓮,這老瘋子也不敢拿自己怎樣。
襤褸老人視線一直沒從黑球兒身上移開過,他走到羅北身旁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哪裡也不用去,今夜對你以後武道一途至關重要,你必須在場,否則接下來單雄信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世間難有單雄信這般心善之人,可老天不公,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那麼,單雄信所有積攢的善果,今夜就要落在義子羅北頭上,否則襤褸老人實在看不下去,畢竟這小子以後也是自己未來徒弟的得意干將。
羅北聽的雲裡霧裡,黑球兒見襤褸老人還滿是口水的盯著自己,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老瘋子,你再瞅我,可就別怪我動粗了啊,到時候莫要怪我欺你年邁。”
涂月蓮將黑球兒抱入懷中,歉意道:“老爺爺,你就別嚇黑球兒了,它膽小。”
襤褸老人擦了擦嘴角口水,笑道:“小姑娘,別當真,老夫就是開個玩笑,貓肉酸,更何況你懷裡這黑貓看著就油膩,吃不得,吃不得。”
隨即襤褸老人又盯著黑球兒說道:“要不要拜我為師?”
黑球兒不屑道:“和你一起乞討?”
襤褸老人搖搖頭,“日後你自會求著我拜師。”
語罷,襤褸老人瞥了眼院中戰事便回房了,“你們幾個待在府中就行,出不了事。”
羅北聽孫理大哥說老人不知從何而來,但絕對是高人,前來劍城就是為了找花兄,那麼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自然就有道理,於是羅北帶著涂月蓮幾人去了襤褸老人臨近的房間。
如果有意外,老人應該是不會袖手旁觀。
後院這邊,曾晨上身衣衫已被刀劍斬散,大小斬痕浸有血跡。
單雄信幾人的攻勢依舊不減,尤其邢珍最為兇猛,前幾日的閉關雖未破鏡到英橙境,可也只差一步,今夜一戰,正好當做磨刀石。
一向擺弄他人命運的曾晨哪裡受過這般窩囊氣,再次催動體內魂氣,終於展露了魑魅閣獨有的秘法,厲鬼印。
撤掉礙事的上衣,曾晨渾身開始浮現黑色印記,那印記好似厲鬼附身,眨眼便鋪滿了他的身軀,黝黑的結實身軀配上一頭赤發,再一雙猩紅瞳子,嘴中獠牙亦是又銳幾分。
此時的曾晨簡直就是一頭活生生的厲鬼。
“風憶,快來助我。”
血魂氣不斷外溢的曾晨對著黑夜大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