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擎在姚恆這邊又耍了一陣無賴後,便被老人強行趕走,粗獷漢子委婉的說改(rì再來拜訪姚恆,他接下來要去見幾位老鄉。
魂英祠所在的古城中人口極少,這邊待著的人都是(shēn份特殊之人,平時幾乎很少在外走動,這邊也有酒樓飯館之類的東西,但這種地方一向很冷清,也就偶爾能賣出去一些酒水。
一家只有三張桌子的小酒鋪中,一位山羊厲獸正就這一碟花生慢飲一壺黃酒,黑擎迎面走來,一(pì股做到了山羊厲獸面前,然後招呼一旁的酒鋪掌櫃,道:“老鄭頭,再拿兩壇酒,然後再做幾個小菜,都算的這位頭上。”
趴在櫃檯前的老人揉了揉眼睛,驚了一下,“呦,稀客啊,得有一百來年沒來這邊了吧,怎麼,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黑擎看著多年未見的老熟人,打趣道:“沒想到你這個破酒鋪還開著了,看來魂英祠給的你好處不少。快別再這耗著了,趕緊拿酒做菜去,一會兒你也過來一塊喝酒,這頓飯你和黃瑜平攤。”
名為鄭化龍的老掌櫃笑道:“你這是在看不起黃先生,一頓飯值不了幾個錢,黃先生哪裡會讓我掏錢,也就是你這摳搜貨才會這麼想。”
黑擎抓了幾顆花生米放入嘴中,笑罵道:“快別在這當好人了,趕緊拿酒燒菜去,這麼些年過來了,老鄭頭你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鄭化龍也不生氣,笑著道:“那你們先喝著,我去炒幾個菜,”
老掌櫃先拿來了兩壇酒,隨後便進入廚房掂起了大勺。
黃瑜恭敬的喊了一聲黑老大,問道:“怎麼有功夫來魂英祠了?”
黑擎說道:“出了趟森林,順便來這邊瞧瞧,怎麼樣,這些年來在這邊待著還習慣吧。”
黃瑜笑道:“在哪都是待著,而且相比外邊,這邊十分清淨,我很喜歡。”
黑擎點了點頭,“那就好。有機會回林子那邊看看,易太胖爺它們經常唸叨你。”
說完,粗獷漢子便幹了一碗酒。
一(shēn穩重氣的黃瑜嗯了一聲,“等年底我就抽空回去看一看。”
如今算起來,上次回森林看大夥兒也已是十三年前,那時候花溫香還小,黃瑜還曾抱過他。
不時,老掌櫃鄭化龍做了兩葷兩素出了屋來,他們三個沒吃多久就又來了兩人,這兩人分別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和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
老人名為嵇耿,中年人名為晏幾道,兩人都是魂英祠的十佬之一,且兩人也都是厲獸(shēn。
與黃瑜不同,這兩人都來自迷夢森林。
黑擎笑道:“呦,嵇老哥和晏老弟也來了啊,老鄭頭,快快快,再拿兩壇就來,看來今(rì小黃是要破費了。”
鄭化龍沒聽黑擎拎了兩壇,而是拎了四壇,好不容易逮找個賺錢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同為厲獸的嵇耿與晏幾道雖是魂英祠的十佬,可在黑擎面前絲毫沒有架子,甚至還故意將(shēn段放低一等。
他倆在魂英祠待了數百年,資質要比黃瑜高很多,平(rì裡對黃瑜很是照顧。
根果森林雖說與迷夢森林相隔數千裡,可厲獸向來同心,彼此之間都是相互照顧,相互幫襯。
魂英祠內雖說無人族與獸族之分,可大部分人或厲獸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種族概念,因此魂英祠私底下也會有拉幫結夥的現象,不過這種現象不多也不嚴重,否則在姚恆那裡就是“死罪”。
衣冠楚楚的晏幾道說道:“姬嵐媚和紀白鶴被派出去做事,所以不能過來與黑老大打招呼了。”
中年人口中的兩人都為厲獸所化,也都是魂英祠的十佬之一,每次黑擎來了,幾人都會過來打招呼。
魂英祠的十佬中有六人是厲獸(shēn,其中只有名叫拔的厲獸與黑擎不熟,雙方之間和陌生人差不多,拔沒有姓也沒有名,只叫一個單字,拔,他不是來自厲獸的兩大森林,而是成長在東洛這邊的厲獸。
黑擎乾掉一碗酒水,埋怨道:“姬妹子和紀老弟不在實在太可惜了,唉,也怪我來的不是時候,不對,要怪就怪姚老頭,整天派你們出去辦這個辦那個,要我說啊,你們就都辭了這份官得了,咱都是有本事的人,到哪裡不是逍遙自在?”
精神矍鑠的嵇耿就喜歡黑擎這份(xìng子,笑道:“對,黑老大說的是,等再待幾年我待膩了就離開這裡,然後去江湖看看,我雖是一把老骨頭了,可總不能真在這兒養老吧,要不得要不得,咱都是有本事的人,哪能白活一世。”
黃瑜笑道:“二位都喝多了。”
晏幾道微笑不語,這說話的兩人從來都是言語無忌,直腸子。
老掌櫃鄭化龍難得見有人敢說姚恆的壞話,心裡樂呵的不行,“我這酒可不怎麼烈,大家多喝,黑老大難得來這裡,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老掌櫃一個勁勸酒,然後又一個勁去櫃檯拿酒,期間還又去廚房做了幾個菜,他知道黃瑜向來不差錢,便想著今天好好宰一下這個在魂英祠當大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