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視沫自知現在這個狀態根本敵不過手拿仙兵的女子,所以言語還算客氣,“他殺了湘安世子,罪不容誅,就算我放過他,湘安王日後也會全天下追殺他,他活不了的。”
散掉血魂氣的幕籬女子沉聲道:“你聽不懂我說話?”
凌視沫恢復原有樣貌,臉色極其蒼白,他眉毛緊皺,隨後在懷裡拿出一枚黃金令牌,上面寫有一個“王”字,“這是湘安王的令牌,見令牌如見本人,我現在以一位藩王的身份要將此人帶走,你沒有資格阻攔,否則就是對湘安王的大不敬。”
到嘴的肥肉豈能飛走,他朝思暮想有一日能得到一朵神花或一件仙兵,如今近在眼前,哪能輕易放棄。
不料女子非但沒有畏懼,還大不敬說道:“湘安王算個什麼東西?”
凌視沫好似聽錯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樣說一位藩王,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哪怕對方是沉香宮的宮主也不行,氣憤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不要仗著我現在身受重傷就怕你。”
這時,又一位幕籬女子趕了過來,她對先前的女子恭敬道:“宮主。”
她趕路的速度遠跟不上自家宮主,所以來遲一步,女子冷冰冰,連看都不看周圍的一切,只站在自家宮主身後,等候命令。
如落對後腳趕來的幕籬女子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沉香宮宮主同樣也拿出一枚金色令牌,“這是鍾禾王的令牌,我現在以鍾禾王的身份要將此人帶走,你大可以攔攔試試。”
凌視沫如墜冰窖,感覺今日之事很可能就要前功盡棄,對方怎麼也會有一枚藩王令?這遠遠超乎他的預料,自己這塊可是臨出來前特意找湘安王要的,擱在平時,這種藩王令絕不會輕易教給他人……看來是小看這位女子了。
不過凌視沫由不甘心,繼續說道:“只要你將此人交付於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你我各自為藩王賣命,沒必要這般不通人情。”
沉香宮宮主不理會凌視沫,對著身後的女子說道:“林夕,抬著地上那個人,我們走。”
幕籬?林夕?沉香宮宮主?如落恍然大悟,她是沉香宮的四聖姬,參加絳靈大斗的那個林夕……話說他好像還不戰自降於小花了。
林夕去背到在地上的花溫香。
凌視沫面色陰沉,雙手顫抖,他實在抵擋不住“神花”的誘惑,瞬間身纏丹青境來到花溫香面前,打算就此一搏,抱著花溫香遠遁而去。
突然,一抹寒光閃過凌視沫的雙眼。
他的雙手還未接觸到花溫香,就被仙兵“青柳”斬去雙臂。
林夕蹲在地上愣神片刻,這眨眼功夫發生的一切她都未反應過來。
雙臂被砍,鮮血如猩紅小蛇般不斷噴湧,凌視沫疼的齜牙咧嘴,滿頭冷汗,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將兩條手臂再生,就算再生也是要付出慘痛代價,他用血魂氣將血止住,然後轉頭猙獰的看著沉香宮宮主。
沉香宮宮主這次的話語十分冷淡,再也不隱藏殺機,“你再不走的話,就真走不了。”
凌視沫可能是因為疼痛使然,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不敢再打神花的算盤,眼前這個女子是個瘋子,總不能因為神花而丟了性命,冷笑道:“沉香宮!今日之事我凌某記下了,他日再來拜會。”
語罷,凌視沫快速遁去。
今日的他受傷慘重,日後恐怕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世子趙昌死在了忠卓莊,魑魅閣的人亦是死傷慘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魑魅閣與忠卓莊的死結更死,與花溫香一行人的仇更深,簡直不共戴天。
沉香宮宮主說道:“林夕,揹人,我們走。”
恢復了幾分氣力的如落訕訕笑道:“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都說沉香宮裡都是女子,個個美若天仙,尤其是四聖姬與沉香宮宮主,那更是人間仙子般的存在,之前林夕在絳靈大斗中一直是面紗遮臉,如落並沒有一睹真容,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兩人的真實容貌……
沉香宮宮主沒有名字,宮內之人都只稱呼她為宮主,傳聞此人之容顏乃天下之最,無女子可媲美。
沉香宮宮主嗯了一聲,“你將他背到忠卓莊的天字樓,我來救他。”
如落不知道沉香宮為什麼會幫他們,但是既然小花有救了,那便再不好過……
之後,他們幾人再來到天字樓時,已是臨近黃昏。
忠卓莊的慘烈打鬥也已結束,魑魅閣與莊子僱傭的殺手各自死傷慘重,羨洲太守尹茗派兵馬前來收拾殘局。
他與李商密聽聞趙昌死後,心情複雜,看來這次真要與湘安王不死不休了,二人決定了,若是湘安王真派兵馬過來,那就只能將莊子暫時交出去,事後再去找朝廷討公道……聽說是小花殺了趙昌,雖有些衝動,但很解氣!也算為佳人報了仇,不過他註定要被朝廷無止境追殺了……唉,能幫一把肯定要幫一把,這幫年輕人都是好人。
二人都還不知周笙水為了保護莊子已經壯烈犧牲,他倆現在正忙著安撫莊子百姓……
如落幾人來到天字樓後,將花溫香也抬到了杜葉梅的房間裡,杜葉梅床大,足夠他與羅北一起躺著。
杜葉梅恭敬的與兩位幕籬女子施了個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