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辰鴻此人也算健談,與花溫香聊了許久,其中大篇幅都在講屋中幾把劍的來歷,每當說起劍時,這位中年男人都會滔滔不絕,極有耐心。
花溫香覺得這位供奉很好說話,也就是先前不認識罷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與其成為朋友。
齊辰鴻拜託花溫香以後介紹羅北給他認識,說是很想見識一下遠古劍意,這種稀罕玩意兒天底下實在少,若不是那劍山兩耳不聞窗外事,他齊辰鴻早就想拜訪一下三位劍主了。
花溫香走後已是黃昏,他與齊辰鴻詢問了供奉付候的住處,只是付候不住在主山這邊,而是住在了旁邊的戰山上,此時天色夜晚,花溫香決定明日再去拜訪這位供奉。
快走到山頂,花溫香才想起了黯白約了自己吃飯,便又帶著黑球兒和小菊下了山。
兩人一貓沒走兩步,便迎面遇見了黯白,後者剛從齊辰鴻那邊過來,聽說花溫香他們回去了,便直接來山頂找他們。
三人一貓去了半山腰的食堂。
黯白的酒存放在了那邊,來到這邊,黯白做東,找了一間單間,點了滿滿一桌子菜。
花溫香有些詫異,總感覺練劍的人都愛喝酒,而且酒量都很好。
黯白倒了一碗較為濃稠的白酒,遞給花溫香,“嚐嚐,仙家酒釀,釀了百年以上,我花了大價錢又求人才買來的。”
花溫香接過碗,沒有喝,而是放在了桌上,“我實在不會喝酒,就不浪費這麼好的酒了。”
黯白一臉不解,“你遊歷江湖這麼多年,別告訴我滴酒不沾?”
花溫香尷尬的點了點頭。
黯白拿起酒碗,同情道:“那你可是吃大虧了,這些年得少喝多少酒,來,你信我,把這碗仙家酒釀喝了,以後保管愛上酒。喝酒的滋味絕對是世間最好的滋味,男人哪有不喝酒的,要是不喝酒,以後混江湖都得少點兒滋味……”
花溫香突然覺得不認識眼前的黯白了,怎麼一提到酒,話就這麼多了?之前羅北和如落也曾多次勸他喝酒,他只是偶爾沾兩口,實在受不了那辣嗓子的感覺。
黯白一直舉著碗,嘴上更是勸個不停,花溫香只好接過碗喝了一口,不喝還好,這一喝,花溫香便愛上了這種味道,這酒入嘴極為纏綿,雖也有淡淡辛辣,卻並不刺鼻辣嗓,而且酒入肚中,如涓涓暖流滋潤著五臟六腑,十分舒服。
花溫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碗中的酒,疑問道:“這酒的滋味怎麼和其它酒不一樣?”
語罷,他便幹了整碗酒。
黯白笑道:“看來花兄是屬於嘴刁的,尋常酒入不了你的喉。這仙家酒釀已經不單單是酒,而是屬於大補良藥,對咱們修士的血魂氣與體魄都有幫助。只是好的仙家酒釀千金難求,實在不好弄到手。”
花溫香看著酒罈,微微一笑,“差距有些太大了。”
黯白又給花溫香倒了一碗,“而且這酒不醉人,花兄儘管喝,這兩壇酒,每壇三斤,咱倆一人一罈。”
黑球兒聽兩人把酒說的這麼神奇,便忍不住用筷子蘸了一下碗中的酒,然後用小舌頭舔了舔筷子上的酒水,小嘴吧唧吧唧品嚐著,突然就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
這真的是酒?怎麼和羅北老黃他們喝的完全不一樣!
黯白見黑球兒一臉滿足樣兒,拿了一個小杯子給它也倒了一杯,提醒道:“黑球兒你不是修士,儘量少喝,要不然事後你會醉得很厲害。”
花溫香笑道:“我倆喝一罈,黯兄自己喝一罈。”
說完這句話,花溫香心裡自嘲一句,“我怎麼這麼沒有原則?之前羅北他們怎麼勸我都沒喝,怎麼今日嚐了一口就抱著罈子喝了?這要讓羅北他們知道了,非得數落我一頓不成。”
花溫香給小菊也倒了一碗酒,女子坐在一旁,慢慢細品,偶爾也夾兩筷子菜。
三人一貓一直吃到深夜才各自離去。
黯白酒量很好,臨走前如沒事兒人一樣。
花溫香腦袋特別蒙,還在想黯白之前說這酒醉不了人的,難道現在自己不是醉了?他腦子明明很蒙,卻很享受現在這種輕鬆的狀態,因此並沒有利用血魂氣將體內酒氣逼出去。
黑球兒喝了三大杯仙家酒釀,小臉紅彤彤,已是站不住腳步。
小菊一手提著黑球兒,一手攙著花溫香往山頂上走去。
月牙彎彎,繁星點點,一男一女一貓,拾級而上。
一夜無語。
次日清晨,花溫香伴著犬吠聲醒來,這是他近幾個月來破天荒的一次睡懶覺,昨日那仙家酒釀後勁實在大,促使他一晚上都睡得很踏實,今早醒來,整個人都格外的有精神。
黑球兒醉的不輕,此時還在呼呼大睡,花溫香也不知道這隻肥貓何時會醒來,於是就去隔壁請小菊來看著黑球兒,他自己則要去旁邊的戰山拜訪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