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安靜屋子裡,一位面色枯黃的遲暮老人躺在(chuáng上,(shēn子骨虛弱不堪,他旁邊坐著一位雙鬢微霜的中年人,細心照料著老人。
兩人是一對父子。
中年人(shēn穿墨色鍛衣,裝束華貴,溫柔道:“爹,大哥他終究是又去了藥谷,而且帶著十萬金,打算去與藥谷買藥。”
老人低聲道:“譚逸總是這般任(xìng,你也不說勸勸他。”
東方谷槐輕聲道:“我勸了很久,可大哥的(xìng子您是知道的,根本勸不動。”
東方雲柏與自己這個小兒子說道:“我死後,你一定要照顧好西北他娘倆,你二哥死的早,從小西北便比其他孩子缺少了疼(ài,所以你這個做三伯的,一定要有個做三伯的樣。”
東方谷槐說道:“父親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死不死的,您好歹是個英橙境修士,再活個十幾年絕不成問題,至於西北他娘倆,您無需(cāo心,我自會照顧好他們。”
片刻後,一位丫鬟敲門道:“老祖宗,藥熬好了。”
東方谷槐去開門,丫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三爺,後者接過藥,讓丫鬟離去。
 chuáng上的老人艱難坐起(shēn,東方谷槐趕忙將藥放在一旁桌上,然後上前攙扶。
 shēn體虛弱,面色枯黃的老人說道:“藥給我,我自己喝,你去弄些宣紙筆墨來,我要寫遺囑。”
這位平(rì裡最受疼(ài的小兒子(shēn體一僵,在原地愣了良久。
東方雲柏將碗中的藥喝光,見小兒子呆在原地,提醒道:“谷槐,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東方谷槐看著年邁的東方雲柏,低聲道:“爹……”
東方雲柏笑道:“我自己的(shēn體我自己最清楚,遺囑該寫了,快去吧……非要我自己下(chuáng去取?”
東方谷槐依舊是不願離去,直到老父親就要下(chuáng,這位小兒子才一口答應。
待雙鬢微霜的中年人離去後,遲暮老人仍是下了(chuáng,他坐在桌旁等待小兒子的到來。
老人每天都要喝許多靈藥,什麼千年人參,百年靈芝,都是些上好大補,這些藥也確實有一定作用,否則老人現在真的生死難料。
片刻後,東方谷槐拿著宣紙筆墨小跑而來。
屋內,父子兩人獨處,老人打著腹稿,年輕人在旁研磨。
磨研好,已是多年不動筆的老人抬起無力的右手,然後一筆一劃寫著遺囑。
東方谷槐站在一旁,眼眶溼潤,懷念著曾經的點滴,遙想當年,東方家並無如今這般壯大,只是稍微富有一些的小家族,而老爺子以一己之力將這個小家族變成了龐大家族,乃至在如今的北崇城都是排行第一,二哥死的早,老父親平(rì裡最疼他……
中年人思緒萬千,看著年邁老父親顫抖的雙手寫著遺囑,心疼如刀割。
待遺囑寫完,老人讓中年人拿去看,“谷槐啊,你一定要幫爹完成心願。”
中年人一字一眼的看著遺囑,面色複雜,先是不解,後是為難,最後再是吃驚,“爹,這……”
東方雲柏說道:“難為你了。”
東方谷槐搖頭道:“沒什麼為難的,既然您老人家這麼說了,我照做就是了。”
老人站起(shēn,走到門外,抬頭開著冬(rì的暖陽,覺得這一生也算精彩了。
……
……
這一(rì,精鐵出爐。
苑書郎手拿一個桃木杯子,以神通將精鐵從地擎爐中取出,隨後又收起裡邊的純陽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