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瑩點了下頭,突然就覺得委屈不已,那些馬車當中有一輛是她爹的專屬馬車。
黑球兒笑道:“你家果真有錢,接你這麼個小娃娃都這麼大陣仗。”
它現在內心竊喜不已,感覺這幾日的辛勤勞作總算有了收穫,接下來就再也不用哄這小丫頭玩了,而那些山珍海味,好像已近在咫尺。
那些馬車來到花溫香一眾面前,驟然停下,隨後所有人都下了車,下了馬。
中間一輛異於其它馬車的奢華馬車中,有一位矮胖老翁在車伕的攙扶下,踏著臨時擺放的階梯走下了馬車。
小姑娘見那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止不住的淚水決堤,大跑而去,“爹—”
年邁的富家翁小跑而上,老淚縱橫。
陶瑩投入其懷抱,只是嗚咽哭泣。
這位陶氏家主用大手輕輕拍打著女兒後背,安慰道:“爹爹在,爹爹在,一切都沒事了。”
陶家僕役,客棧眾人,還有花溫香一眾,皆是靜靜看著這一副感人畫面。
花溫香知道,陶瑩百般委屈都不願與別人說,她獨自生活在野外半個多月,期間發生了什麼,難以想象,小姑娘能活到現在絕對是福大命大,試問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能做到這一點。
陶氏家主名為陶珍貿,自幼便跟隨家裡做生意,斗大字不識,卻是經商的一把好手,在白鳳洲乃至整個鍾禾,好像就沒有比陶家更有錢的了。
陶珍貿有一兒一女,兩個夫人,兒子平日裡不學無術,只想繼承幾輩子花不完的家產,是個實打實的敗家子,他這次遭遇意外,陶珍貿雖說難過,卻也談不上傷心傷神,這種白眼狼養著,只會是家族的一顆毒瘤。
他陶珍貿做了一輩子生意,閱人無數,虧本買賣幾乎沒做過,像這種只會給家族帶來麻煩的逆子死就死了,只是可伶了自己夫人也跟著一同遇害了。
陶珍貿的兩個夫人,大夫人早在多年前就死了,二夫人則娶進門沒多少年,如今卻也死了,不過好在他最喜歡的掌上明珠還活著。
若是自己這小女兒再出了事,陶珍貿便真的生無可戀了。
陶瑩自小聰明伶俐,惹人喜愛,雖是一介女流,可陶珍貿卻一直拿她當家族接班人培養,可見小姑娘在陶家的重要地位。
可以說陶瑩便是他陶珍貿的全部,是唯一比那些金山銀山還要重要的存在。
陶珍貿將陶瑩抱起,輕聲道:“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說著,便來到了花溫香他們面前,客氣道:“在下陶珍貿,請兩位小恩公隨我回府,好讓陶某盡一下地主之誼。”
他懷裡的陶瑩小聲道:“是三位恩公,那隻黑貓也是我的恩公,它是隻厲獸。”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陶珍貿微微一愣,他還真沒看出來這穿衣服的肥貓是隻厲獸,厲獸怎麼會和家貓長得一樣?
有些尷尬的陶珍貿對黑球兒友誼的笑了笑,後者同樣以笑還禮。
只是黑球兒是略有不滿的,這位大財主明明這麼有錢,按理說見識應該不淺才對,可怎麼連自己是厲獸的身份都認不出。
花溫香說道:“舉手之勞而已,陶伯伯不用客氣,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去府中叨擾了。”
不等陶珍貿挽留,他懷裡的陶瑩就一口否決道:“這怎麼行,不是說好了嘛,你們護送我,事後我讓爹爹給你們護送費,這錢不能不給,再說了,我還答應黑球兒哥請它吃山珍海味了,怎麼能說話不算數,你們不來我家,我怎麼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小姑娘越說越激動,一直盯著花溫香,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花溫香笑道:“我之前都是逗你的,我們正好順路,捎帶著你也不麻煩。”
陶瑩不斷搖頭,“你不能這樣!”
黑球兒小聲道:“要不咱就去小陶子家吧,總不能讓她說話不算數。”
陶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黑球兒哥說的對。”
花溫香白了一眼這個滿腦子都是吃的肥貓,猶豫片刻後,對著陶珍貿笑道:“那就給陶伯伯添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