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珈坐上馬車,拉住就要走開的湯嵩,含情脈脈道:“嵩哥……”
湯嵩將她的手拿開,“回去早些休息,我就不送你了。”
語罷,便將車簾放下,與馬伕說道:“走吧。”
三輛馬車全部離去,蘆奕碩拍了拍額頭,說道:“咱倆怎麼辦。”
湯嵩笑道:“還能怎麼辦,只能走回去了。”
一夜無語。
次日清晨,花溫香早早起來,來到房頂打坐,領悟《亂辰道》。
片刻後,湯嵩出現在了院子裡,中年文士在打著一套修身拳法,柔中帶剛,井然有序。
花溫香跳下屋頂。
湯嵩下了一跳,停止練拳,“花公子怎麼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花溫香笑道:“早晨涼快,上面風大,吹吹風。”
湯嵩說道:“還沒吃飯吧,要不和我一起去吃點兒早茶,回來時也可以給黑球兒它們帶一些。”
花溫香笑道:“請湯伯伯帶路。”
兩人出了湯府,花溫香問道:“湯伯伯方不方便說一說您與湯許的事情。”
湯嵩沉默片刻,哀嘆一聲,“他這樣對我,我不怪他。他母親死的早,除了我這個父親,又無其他親人,從小到大,受到的關愛實在太少。我與許兒的母親白手起家,幾乎什麼生意都做過,後來有了許兒,便是我自己做生意,他的母親在家照顧他,可兩年後,他的母親得了一場大病,死了,當時我手頭上的生意太忙,擱置不下,便僱了一個奶孃照看許兒,只是這一看便是七八年,再後來,他漸漸懂事,就開始變得不服管教,經常離家出走,這一走就是十天八天。”
說到這裡,中年文士又是不由哀嘆一聲,“他越長越大,到現在已是完全能照理自己。許兒從小就很有骨氣,這些年他幾乎沒有花過我一文錢,吃再多的苦也沒有和我說過,不過我都看在眼裡,這些年我把所有生意都交給了別人做,為的就是抽出時間,償還許兒,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
花溫香說道:“您身為父親,應該主動和湯許談談的,湯許不是個不明是非的人,您主動道歉,一次不行就兩次,時間長了,他總會原諒您的,就如您所說,除了你這個父親,他就沒別的親人了,我想他不會如您想的那般絕情不懂事的。”
湯嵩突然停住腳步,除了你這個父親,他就沒別的親人了……這句話猶如驚雷一般,直接就劈在了中年文士身上,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
……
一條小土路,兩旁楊柳依依。
一位蓬頭垢面的年輕人身穿白卦短褲,腳踏草鞋,拿著一個小木棍緩緩趕路。
他揹著一個大籮筐,籮筐中伸出一隻菸斗,不斷冒著白煙。
籮筐中突然發出聲音,“往西邊走。”
籮筐蓋著蓋子,看不清裡邊有什麼東西。
外貌邋遢的年輕人疑惑道:“西邊都是林子,沒有路啊。”
籮筐的蓋子突然被頂開,然後伸出了一隻毛茸茸的黑色小手,那小手握緊拳頭直接就打在了年輕人的後腦勺。
年輕人立馬蹲下身,抱著後腦勺疼出了眼淚,“走就走嘛,幹嘛打人!”
那毛茸茸的黑色小手將蓋子重新蓋上,淡淡道:“誰叫你廢話這麼多。”
年輕人緩了半天,然後站起身,撿起小木棍,往林子裡走去,“咱們去西邊幹什麼啊?”
籮筐中沉默片刻,隨後傳出聲音,“去見一個人和一隻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