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他心想不知這是哪個沒腦子的,這送禮也送的太不像樣了。
許全腦袋裡剛轉過這個念頭,就聽他家主子道:“嫁妝。”
許全甩了甩腦袋,懷疑自己沒聽清楚,不等他再問,季承煜已經岔開話題問道:“你這般神色匆匆,可是大理寺那邊有進展了?”
許全想起正事,頓時將這些瑣事拋之腦後,面帶喜色道:“大理寺那邊傳來訊息,張賢禮已經將事情始末全都吐露出來了,事關重大,大理寺丞不敢欺瞞,已經匆匆進宮面聖去了。”
季承煜定住心神,正色道:“派去紹安的人有回信了嗎?”
許全搖頭道:“明眼人都看得出譚有為之死頗為蹊蹺,只恨當日咱們伸手不及,又時隔多年,如今什麼線索都沒了。不過咱們的人也不算白跑一趟,說動了譚有為的夫人進京告御狀,定然要將此事掀起軒然大波。”
季承煜卻是皺眉,沉聲道:“父皇一向對建王有心袒護,無論是張賢禮的證詞還是譚夫人的冤屈,都不能算作是確實的證據。”
許全眼中精光一閃,脫口而出道:“要說確實的物證,倒也不是沒有,只是……”
季承煜緩緩點了點頭,喃喃道:“看來,是要從戶部下手了。”
正在這時門被人輕輕叩了兩下,紅鸞在外面道:“主子,齊小姐來了。”
下一刻就見齊思敏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擺著三碟各色糕點和一碗羹湯,那香味兒直鑽人鼻間,許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齊思敏嘻嘻笑道:“左右殿下用不完,灶間還剩下不少,你們若是喜歡便去吃罷。”
季承煜緊繃的面色緩和幾分,對兩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許全拉著不太情願的紅鸞出去了,齊思敏笑逐顏開的將吃食一一擺在書房的小几上,滿臉期待的看著季承煜。季承煜淨了淨手,款款落座,提筷品嚐。
如意酥、藕粉糕、艾窩窩,最後喝了一口清甜的蓮子銀耳羹。不說如意酥和艾窩窩用的餡料原就是鹹口,即便是藕粉糕和蓮子銀耳羹也是少糖,味道清甜。
齊思敏見他一一用過,不禁期待的問:“怎麼樣?好吃嗎?我知你喜鹹口少糖,所以都是鹹香清甜的口味,你覺得如何?”
季承煜攪著羹湯的手一頓,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怎知我喜鹹口?”
齊思敏毫無心計的答道:“是紅鸞姑娘告訴我的,她日日跟在你身邊總不會錯的。”
季承煜不置可否,手中的筷子卻是不停,很快將幾碟糕點用了個乾淨,連那碗蓮子銀耳羹也喝了個安靜。
見他這般捧場,齊思敏不禁心情大好,話不經大腦便說道:“既然太子殿下這般喜歡我的手藝,以後我研製出新的點心都給你送來一份如何?”
齊思敏素來喜歡在這吃食上下功夫,研製出的新菜譜都可以出書了。只是苦於身份束縛沒有用武之地,雖然每次出鍋府上眾人都是讚不絕口,但她總疑心她們不過是哄著自己。
難得有這樣一個不會哄著自己,又真心欣賞她廚藝之人,齊思敏生出幾分知音之心,不免有些激動。
季承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如此豈非太過勞煩?”
齊思敏擺手道:“不勞煩不勞煩,反正齊府與太子府相距不遠。”
季承煜指尖點著桌子,低聲呢喃道:“雖說相距不遠,但若能更近一些就更好了……”
齊思敏並未聽清,疑道:“什麼?”
季承煜看著她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齊思敏是被許全客客氣氣送回齊府的,由於齊思敏是偷跑出來的,所以到了齊府近前齊思敏就下了馬車。
她躡手躡腳的從後門溜了進去,心想自己這一趟門沒有白出,自覺和季承煜有了交情,還達成了協議,終於能再多兩年安分日子了。
不想她抬頭就撞見了怒氣衝衝的母親張氏,一旁還站著無奈的白嫣然。齊思敏一看張氏那雙冒火的眼睛就是心中一緊,雙手揪著耳朵就乖乖跪下了。
“娘,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