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似乎生怕安王府反悔,忙不迭就把聘禮送了來,婚期定在明年春日裡,據說是郝掌櫃專程去廟裡向大師求來的黃道吉日,季凌雲自然沒意見。
期間柳杏兒從始至終都木著一張臉,不像是辦喜事,倒像是辦喪事。
不少丫頭婆子酸溜溜的啐她這是不知好歹,郝家這樣的婚事嫁過去當少奶奶還不情願,非要給王爺當個妾室才高興,這也得是王爺能瞧上她才行。
王府裡的風言風語不斷,柳杏兒也知道自己如今在府裡沒什麼臉面,白日裡低著頭畏畏縮縮,到了夜裡就躲在被窩裡哭哭啼啼,眼睛總是紅腫的。
朱永當初放出風聲是想給白嫣然添堵,沒想到事情最後竟變成了這樣。如今有了柳杏兒和春沂的前車之鑑,以後府裡還有哪個丫頭感打這主意,倒讓白嫣然藉機殺雞儆猴。
朱永恨得牙癢,實在是不甘心。他雖有皇后娘娘做靠山,但總往皇后娘娘那裡跑難免犯了王爺的忌諱。如今府裡有了王妃,佟老夫人也不好再插手王府的瑣事。
上次他將下人們送回佟家,被佟家不少人看了笑話。連老夫人也氣的不輕,晾著他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才讓起來,連帶著自己在老夫人身邊侍候的內人也被斥責。
朱永在佟家仗著內人是在老夫人身邊侍候的心腹,沒少為虎作倀,到了王府之後更是作威作福慣了。如今在白嫣然這裡接二連三載了跟頭,實在是不甘心。
心裡頭裝著花花腸子,府裡頭招人的事情朱永便不耐煩的交給了大生去辦。一下子走了佟家的好些下人,府裡頭自然人手不夠,得重新招些下手。
大生也是個手腳麻利的,去了相熟的牙婆那裡相看,兩日功夫就把人都給帶回來了,只等著朱永最後過目。
朱永心思不在上面,又見幾個丫頭都生的姿色平平,便有些不快。繆雨陪了他兩年,朱永已經有些厭倦了,原還想著趁著這個功夫重新往屋裡找個人,卻沒一個能入眼的。
直到他在人群最後看到了舒月,頓時驚為天人。
大生一看朱永那模樣就知道要壞事,忙上前賠笑將人帶到偏處,賠笑道:“朱管家,忘了跟你交代一聲,這舒月是我表哥的相好,家裡這才託我給在王府找個差事,你看……”
大生說著從袖子裡摸出兩塊沉甸甸的銀子塞了過去,朱永聽得敗興,撇了撇嘴,衝著銀子的份上這才打消了念頭。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表哥也是個有福氣的。”
大生點頭哈腰,繼續諂媚的笑道:“我記得那春沂不是被趕出府去,王妃身邊空出來一個大丫頭的位置嘛,你看,能不能讓她頂上。”
朱永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說道:“你這小子野心不小啊。”
大生當即會意又笑著塞了一塊銀子,討好道:“你也看見了,我這嫂嫂模樣生的太好,就怕惹出什麼禍事來,若是在王妃身邊侍候旁人自然要顧忌三分。以後每個月的月錢我再讓她給朱管家你孝敬一些,你看怎麼樣?”
朱永看了看舒月那模樣氣質,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便鬆口道:“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我就領著她去玲瓏小築,你囑咐好以後別給我惹麻煩就是。”
大約是春困秋乏的緣故,秋涼傷身,白悅妤越發不愛出門。府裡的瑣事打理起來遊刃有餘,這段日子下來賬目也理的分明,日子倒是與在白家時相差無幾。
季凌雲每日上了朝後便去禮部走,不過多半午膳時候就回來了。一起用了午膳後他有時去書房處理公務,有時去太子府商議政事,至多到申時也就忙罷了。
今日倒是例外,下了朝季凌雲一時興起,兩人許久沒有對弈,正你來我往廝殺正濃時,卻有下人來稟報說靈希公主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白嫣然讓人去請,季凌雲笑道:“能忍到今日,大約是那日中秋夜宴上她偷溜出去被桑從姑姑罰了,這才老實了這些日子。”
說著季凌雲又道:“那日還要多謝舅兄替靈希引路,否則這丫頭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禍事來。”
白嫣然一愣,反問道:“哥哥?”
若是如此,怎麼前日回府哥哥卻未同自己提起過此事?
“靈希給皇兄皇嫂請安。”
靈希一身鵝黃色衣裙俏皮又清純可人,離了宮,身旁又沒有桑從姑姑跟著,小丫頭像是隻撒歡的小獸,連腳步都更加輕快了。
安王府她從前也來過,不過大婚後還是頭一次,邊在府裡頭逛著邊嘖嘖道:“皇兄對皇嫂當真用心,為了大婚將一眾工匠折騰的人仰馬翻,半個王府都重新翻修了一邊。絕世唐門 fo
從前也有許多女子對皇兄獻殷勤,月瑤姐姐不說,藍家那個藍媛馨,還有左家那個庶女,都喜歡往皇兄身邊湊,皇兄可一個都沒有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