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堂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麻煩,賬房裡間有床鋪,我在那裡對付一宿就行,你們也早點睡吧。”
他邊說邊走,說罷人已經出了書房。
季凌雲看向白嫣然,笑得意味深長。
“先生說得對,長夜漫漫,我們早些歇息吧。”
白嫣然暼了他一眼,面上浮現幾許紅潮,嘴裡說道:“王爺近日公務繁忙,妾身瞧這書房裡也有榻,不若王爺今夜也在這裡對付一宿吧。”
季凌雲上前將人攬在懷裡,調侃道:“娘子此言可是抱怨為夫忙於公務冷落了你?這倒是為夫的錯了,良宵苦短可不能浪費,本王還指望能用小郡主或小世子留下先生呢。”
季凌雲說的這般直白,白嫣然羞得面紅耳赤。正在這時,外面卻卻有不識相的前來攪擾。
“稟報王爺,方才接到古侍衛長傳來的緊急訊息。”
從南陽到京城的信鴿一般正是兩日功夫,也就是說這訊息是古方在前夜子時前後傳來的,如此看來的確是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
白嫣然趁機從他懷裡掙脫,避在一旁整理已經被那人半解的衣衫。季凌雲見大勢已去,只得無奈收了心思,將人傳了進來。
古方的訊息只有短短兩行,筆記凌亂,可見提筆匆忙,季凌雲觀之卻是勃然變色。
宋世陽消失
情況不明
寶物丟失的訊息不脛而走,私下裡自然炸開了鍋。府裡並未遭過賊人,也未曾聽聞庫房的鑰匙丟失,所以只能是拿著鑰匙之人監守自盜。
裴先生和朱管家的嫌疑放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哪個有問題。
事已至此,原該是將朱永和裴堂叫來審問,但白嫣然可沒天真到認為朱永會束手就擒。
索性省下這一步,直接將下人們都聚在玲瓏小築,而後讓府中侍衛闔府搜查,人贓並獲無從抵賴。
朱永面色陰鬱,裴堂怡然自得,底下的下人們心照不宣,諾大的玲瓏小築裡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
打量著上首的王爺王妃,朱永心頭仍是不安。他微微側首去看繆雨,繆雨正不耐的打著呵欠,只想回去補個回籠覺。
自從跟了朱永她在花房的差事就成了擺設,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就連鄭伯都對她和春沂視而不見,權當花房沒這兩個人。
見繆雨這副模樣,朱永也安下心來。雖說這麼做太過冒險,但的確是個萬無一失的法子,誰還能跳進湖裡把夜光杯撈出來問罪不成。
兩個時辰後,侍衛拿著夜光杯回來交差了。
朱永心中驚懼交加,險些昏厥過去,他沒料到,竟真有人能從湖裡把夜光杯撈上來!
白嫣然開啟錦盒,看著裡面失而復得的一對夜光杯,目光若有似無的往朱永身上看過去。朱永後背已是冷汗涔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萬分後悔自己當初沒有交出夜光杯,若是當時還可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如今卻是為時已晚,再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毀壞御賜之物乃是重罪,皇后娘娘也不一定能保住他。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不想竟真是府裡出了賊人。”
白嫣然說罷,看向那尋回夜光杯的侍衛問道:“這夜光杯是在何處尋得的?”
朱永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候他已經不敢去看繆雨了,生怕看到一張滿是譏諷算計的臉。
他後悔自己太過信任這個女人,心中憤恨的大罵倒貼的賤人,幾乎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了。
那侍衛略有些猶豫,又看了看季凌雲,得到主子首肯這才吞吞吐吐答道:“夜光杯是在、在慧娘房中上鎖的櫃子裡發現的,錦盒則藏在賬房裡間的床下。”
季凌雲霍然起身,臉色難看的可怕。白嫣然也愣在原地,心頭一緊。
@朱永惱怒掌摑女兒,搜查東西在裴先生處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