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錦攥著手中的瓷瓶,忐忑不安的勸道:“小姐,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到底是你的身子要緊。”
佟若瑤蹙眉道:“我的身子再要緊有什麼用,若是不能侍.寢,這身子便是個沒用的。你也聽到了白嫣然今日說的那些話,怕是我再等下去,就要叫秦氏那個賤人搶了先。
如今王妃和秦氏是一丘之貉,自然是要聯手打壓我。白嫣然這頭哄著我安生,那頭肯定又哄著王爺去思雅居,生怕我得寵。我若遂了她的心意,才是個真傻的。”
含錦仍是猶豫不決,說道:“那秦氏不還病著嗎?也沒聽說什麼,咱們要不還是再等等吧,總有機會順理成章的。”
佟若瑤急道:“咱們如今人生地不熟,能探聽到什麼訊息來,就是個聾的啞的,等聽到訊息便晚了。那秦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真信她病的這麼是時候?”
含錦回過味來,“你是說那秦氏也是在裝病?我瞧著倒不像,許是真病了也不一定。”
佟若瑤索性一把奪過瓷瓶,倒了些粉末出來混在茶水裡,冷哼道:“管她是真病還是裝病,如今這藥吃下去,保管誰也查不出來。我和秦氏一入府便接連害了病,我倒要看看白嫣然怎麼跟皇后娘娘交代。”
說罷她將摻了藥的茶水一飲而盡,含錦忙將瓷瓶收了起來,扶著佟若瑤去床上躺下。
沒一會兒佟若瑤的臉色便蒼白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下來。她咬牙喊道:“快、快去叫王爺來,就說我犯了急症,怕是快不行了,一定要將他叫來。”
含錦聽命忙往外跑,佟若瑤腹痛如絞,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心中盤算藥效的時辰,想著待會兒的說辭。
含錦一溜煙跑到了玲瓏小築外頭被人給攔住了,她急得直接站在門外喊道:“王爺,王爺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怕是不好了。王爺,王爺……”
白嫣然和季凌雲彼時正在書房下棋,聽見外頭是含錦的聲音,知道是佟若瑤按捺不住了,本還想再晾晾她。
只是含錦這聲音怕是要將整個王府鬥驚動了,只得停了手裡的棋局。季凌雲看過來,心中有個大概,問道:“怎麼回事?”
白嫣然搖頭笑道:“自然是衝著王爺來的,咱們出去看看吧。”
兩人出去,就見小八正攔著含錦不讓進,含錦急得額上直冒汗,瞧見季凌雲出來便喊道:“王爺,我家小姐突然犯了急症,發作的厲害,奴婢實在嚇壞了,也不知該怎麼辦,你快去看看吧。”
季凌雲皺眉道:“既然害了病,不緊著叫人去找大夫,我去有什麼用?來人,趕緊去請孫大夫來。”
雖然那藥查也查不出什麼拉過,但若真耽誤到那會兒功夫,怕是佟若瑤真能疼的昏過去,豈不是白遭了這一場罪。
含錦覷了白嫣然一眼,含糊道:“小姐素來身子康健,怎的一來王府就突然害了病,奴婢雖蠢笨,卻也覺得不大對勁。
今日小姐就只來玲瓏小築同王妃坐了一會兒,這回去沒多久就突然出了事,所以奴婢不敢輕舉妄動,想求王爺做主。”
小八聽得柳眉倒豎,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能是王妃害了你家小姐不成!”
季凌雲為沉下臉來,暗暗握了握白嫣然的手,冷聲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罷他當真隨含錦去了,一面已經派人去濟安堂請大夫了。惜蓉院離玲瓏小築不遠,沒走幾步便到了。
院子裡鴉雀無聲,丫頭婆子們知道出了事,個個守在外頭擔驚受怕,生怕也落得思雅居的下人們一樣的下場。
一進門便能聽見佟若瑤的痛呼聲,季凌雲見佟若瑤那模樣不似作偽,一時也有些惴惴,便走近了細看。
含錦上去扶著佟若瑤半坐起來,在她耳邊說道:“小姐,你怎麼樣了,一定要撐住,王爺來看你了。”
佟若瑤知道那藥的厲害,自然不敢多放,其實這會兒藥效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但她不能白遭這一場罪,眼中含淚看了過去。
“王爺,妾身實在惶恐,不知這是怎麼了,方才突然開始腹痛的厲害,還請王爺給妾身做主。”
季凌雲瞧著佟若瑤的面色便知不是裝出來的,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並未離開,只道:“你再等上片刻,大夫馬上就來,到底怎麼回事大夫一看便知。”
佟若瑤期期艾艾看著季凌雲道:“妾身傾慕王爺已久,已知資質平庸,入不得王爺的眼。自甘無名無份只求待在王爺身邊侍候。如今才入府便出了這種事,莫不是老天爺都在怪妾身痴心妄想?”
季凌雲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心中冷笑,嘴上答道:“話雖不是這麼說的,但你說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