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太行山裡最是風騷撩人的妖,莫過於三尾狐狸姣姣了,縱然面容生的及不上那草包喬闌,但是床榻之上,最懂男人情懷。
幾百年來,修行苦悶無趣,姣姣覺得最能解憂的事情,莫過於耳鬢廝磨男歡女愛了。
林子裡諸多妖都垂涎於她,姣姣利用自己的美色,換取強大的妖對她保護,也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姣姣覺得,她或許會一直這樣下去,像一株攀援的花兒一樣,無需自己用力生長,依靠著別人照樣可以不斷向上,見到陽光。
第一次遇見青蛇的時候,姣姣正在湖裡洗澡,衣衫脫了精光,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正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梳理著長長的頭髮。
青蛇那時剛被老闌杉訓斥過一番,滿心裡火氣無從發洩,便獨自到了湖邊,將手中的石頭捏的稀爛,並未發現她的存在。
姣姣覺得有趣,一直以來林中的妖都暴力妄為,極少有青蛇這樣,明明心中不快,卻在極力隱忍,姣姣從他眼中看出了不甘和憤怒,知道他的將來,一定不會像個尋常的妖一樣平庸。
看了片刻,瞧著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平靜,彷彿遇到的所有的不快,從沒有發生過一樣,嬌嬌覺得格外有趣,青蛇和他的一切,猶如這世上最深的渦流,牢牢吸引著她的眼光。
或許在某些方面,姣姣覺得自己和這青蛇一樣,明明誰都沒有放在眼裡,還在忍受著周圍的一切。她許多年來跟過很多妖,或強或弱的,哪怕她做著最順從的姿態,卻從沒有真正對誰由心裡屈服過。
本是同類性格,姣姣一眼便看穿了青蛇。
從湖水的角落裡現出身來,姣姣朝著青蛇走去,瞧見他目光驚訝,又無動於衷,更是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度。
到了潛水處,姣姣從湖裡站起身來,腰線以下泡在水裡若隱若現,腰部以上,盡數展現在了青蛇面前。
姣姣知道,她的身體豐腴美好,這世上沒有男人能抵擋的了她的誘惑,青蛇定然也不例外。
可事情的結果,卻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青蛇抬眸看了她片刻,眸中分明染上了欲色,卻又強行壓制了下去,起身離開了湖邊。
姣姣穿上衣衫呵呵的笑了,猜度著,或許青蛇如今心中還在忌憚那老闌杉,怕任性妄為被別人看穿偽裝的臉面。
姣姣知道,如今那老闌杉的壽命已然近了尾末,下一任妖王喬闌膽小懦弱,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將來的太行深山,一定會有青蛇的一方天地。
似乎在青蛇身上,姣姣往日準確的判斷永遠會出現偏差,老闌杉終於死了,他的女兒果真是個廢物,一事無成,而姣姣以為青蛇至多會乘機佔有太行山的一席之地,卻不想他手段兇狠毒辣,很快便將整個太行山都佔為己有。
為此,姣姣還捧著一株幾百年的靈芝,邁著妖嬈的步子,去為青蛇道喜,如今的青蛇眼眸之中再沒有了隱忍,他嗜血和冷酷的一面,徹底暴露了出來,見了她,似乎也想起了當初在湖邊,那明目張膽的誘惑。
當夜,青蛇便將她留在了身邊,從此她姣姣,成了專屬於青蛇的姣姣,與以往不同的是,姣姣躺在青蛇身邊,看著他的樣子,覺得不想再離開,一輩子這樣也挺好的。
那之前一直霸佔著姣姣的蟾蜍,見姣姣跟了青蛇,覺得折了顏面,便找到青蛇面前挑釁一番,姣姣看著青蛇殺了那隻蟾蜍,將它的屍體徹底撕碎,餵了那些青蛇培養出來的,只知飢餓毫無心智的妖物。
姣姣咯咯的笑著,看著,覺得青蛇才是她心中的霸王,她的人和心,都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與那些懦弱膽小的妖不同,青蛇是強大的,危險的,更是她難以掌控的,她心裡有了青蛇,可青蛇的心裡,卻並沒有她的位置。
青蛇的身邊從不缺貌美嫵媚的女妖,可那些妖在青蛇的心裡,和她一樣,不過是個用以消遣的玩物,但是姣姣察覺的出來,林中有個女妖,在青蛇心裡與她們都不同,就是那個草包妖王,喬闌。
但是令姣姣琢磨不透的是,若說青蛇喜歡那草包,卻不見他將她捉起來佔有,並且幾次三番蠢蠢欲動,想要將其斬草除根,若說不喜歡,青蛇又聽不得別的妖當著他的面咒罵喬闌,甚至有個妖對喬闌起了殺念,還被青蛇一口吞下,屍骨無存。
或許,這是一種極其茅盾的情感,連青蛇自己都難以明白。
可姣姣卻難以忍受,這世上在青蛇心裡,會有這麼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她偏要靠近了,看看那草包到底哪裡與眾不同,看看是什麼地方她沒有,卻又恰巧吸引著青蛇。
幾次三番挑釁下來,姣姣發覺,那草包膽小懦弱,大幾百年下來,修為比之她這懈於修煉的還要淺薄,但是有一點,確實她沒有,姣姣心中嫉妒不已。同樣弱小,她想方設法靠著身體才能在這林子裡立足,而那喬闌卻被父親保護的良好,甚至於只要那草包老老實實不危及青蛇的地位,青蛇也會將她保護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