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一聽,白了毫無情趣的廉疏一眼,然後朝著自己的住處去了,決定好好的和如月學習描妝。可走了幾步,還聽身後廉疏言語剛直的問身邊的武將道:“她這是跳大神呢吧?康亭,你們卞安跳大神是不是這樣的?”
似乎是為了顧及有思的臉面,那武將強忍著沒有笑,有思怒狠狠一回頭,見那武將正朝著廉疏點頭。
廉疏一抬頭看見有思回頭看他們,便指著有思對那武將說,“你看你看 ,這一瞪眼更像了!”
有思,“……”
幾天下來,有思不得不感嘆,如月果真是個極其極其有耐心的人,細細的,一點一點的教她,有思上手也靈巧,不出幾天,便能自己描出一個好看的妝容。
如月說是有思生的美,有思伸出一雙不老實的手摸摸如月的腰,說她生的也美,直逗得如月咯咯笑。
一天裡,忽然一個走路扭捏的太監進了有思的房門,手裡捧著個明晃晃的卷軸要有思接旨。
有思“哦”了一聲,本想一伸手接過來,去被如月拉住,要她跪下聽旨。有思原本還有些不情不願,但後來瞭解到這是趙昭的意思,便也老老實實的跪下,聽著那太監扯著尖銳的嗓子,唸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
大致意思有思也聽明白了,就是不知怎的,趙昭給她按上了個體面的身份,說她是京中某位博學大儒失散多年的孫女,如今經過一番驗證,已經讓有思認祖歸宗,正式歸到了那大儒膝下做孫女。
有思聽聞那大儒已經八十五歲,扣著指頭想想自己少說也有好幾百歲了,竟要給個八十五歲的小娃娃做孫女,這簡直對不起她冥海的諸位祖先。
不過做人家孫女也便做吧,有思聽趙昭的話,他心裡有她,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於是乎,有思又同如月一起從宮裡搬出去,搬到了京郊外的一處大宅子裡,京中人們都知曉有思是那大儒的孫女,這是認祖歸宗回去了,只有有思和那大儒互看一眼,到底是與不是,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客客氣氣的安排有思住下,那大儒與有思便沒有再多交集, 而有思發現,之前跟著廉疏在一起的那個武將康亭,此時化作侍衛的模樣,護在了有思的院子外面。
京郊外花花草草繁多,或是因為本是妖獸的緣故,有思也格外喜歡這種自然的氣息,整日裡便和如月一起,種些花草打發時間,或者聽那怕老婆的武將康亭,講說他的妻子是怎樣怎樣的溫柔賢惠,可脖子上帶著被抓撓的痕跡當值的時候,不等別人說,那康亭便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這不是妻子抓的,是他不小心摔在了柴火上。
有思當時還讚美了一句,康將軍家的柴火擺還挺勻整。
這話一說出,饒是溫婉似水的如月也忍不住掩著嘴巴笑,那康亭一聽,趕緊紅著臉捂著脖子,朝著外面去了。
在那大儒的家中住了約有一個月後,有思漸漸覺得乏了味道,覺得這世上許多東西都會有失了新鮮感的時候,但是她對於趙昭,則是時間越久,越牽著她的一顆心。
住在這裡雖然悠閒自在不愁吃喝,但是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過趙昭了。
相思苦,或許說的便是她如今心裡的這種滋味。
又過了半個月,就在有思已經下定決心要混進宮裡找趙昭的時候,一道聖旨忽然傳了下來。那傳旨的太監將聖旨讀的清脆響亮,有思也聽得清楚明白,那聖旨裡的意思,先是誇了一通那大儒的作風,後又將那大儒的孫女誇了一通,有的沒的唸了好長一段,最後最重要的旨意,就是將那大儒的孫女立為皇后,擇良辰吉日進宮受封。
有思淡然的接了聖旨,進了屋裡,又返回身來如夢方醒,驚喜的問如月道:“剛才說的那大儒的孫女是不是我?”
如月點點頭,鄭重道:“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