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八 (第2/2頁)

傾凌靠近,讓木子俍身體的重心倚在他的懷裡,音色磁厚,低喃道:“這輩子都不會離開。”

這輩子?木子俍睜開眼睛,感受著有些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在她的額間,而自己依然沉溺在他的懷抱裡後知後覺,竟會難得心安。

什麼時候,傾凌一步一步,竟是讓她這般不設防備了?

木子俍心頭頓時警鈴大作,怕是自己終日飽暖知足,竟被對方處心積慮,一步步瓦解了心防!

這般一想,木子俍覺得,粉身碎骨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嘗一遍,眼看傾凌城府頗深手段乾脆,想來幽羅界的事情沒有她,也可以安然平息,這樣的話,是不是其實她可以選個時候離開,大不了她掛個王妃的虛名,安安穩穩住在自己的神君殿裡,他高權在握美人在懷,豈不是美事一樁?

這樣想,木子俍也暗暗決定這樣辦了,心下慶幸自己機敏,全身而退,不必像之前一樣沒心沒肺傻的可憐,最後活該落個悽慘的下場。

傾凌察覺出木子俍忽然繃直的身子,知曉她心頭仍有警惕,便及時收了手,拉開了些距離道:“幽羅界的事情,很快便會好起來的,你不必掛在心上,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縱使牙尖嘴利出了名氣,木子俍此時竟不知作何言語,眼前這個男人是在向她承諾?男人的承諾,不應該是為了騙取些許利益麼?為何要她不必記掛幽羅界的事情?她嫁到幽羅界裡,不就是為了給他幫助嗎?

難不成,傾凌會像之前那人一樣,摸準了她的性子,以退為進?

可她木子俍,已經不是之前的木子俍了。

自兩焰山個事情過去數月有餘,幽羅界再沒有起什麼么蛾子的事情,到了月中的時候,木子俍隨著傾凌去往了北海。

說起來,木子俍之前也曾參加過北海太子赤岇的婚宴,只不過那時興趣缺缺,為了應付臉面,第一次來匆匆飲了一杯酒便走了,第二次還在去往北海的半路上,便聽傳話的人說新郎官再一次逃婚了,木子俍將手中的請帖隨手扔到了水渠裡,去都沒有去,便又折回了自己宮中,如今想來,這兩次婚禮,傾凌該是也參加過的,只不過時機不巧,兩人從未遇見而已。

這一次北海婚事,想必來的人大都抱了看熱鬧的心思,有的還在北海之畔擺起了賭桌,賭這次北海太子到底會不會再逃了。

沿路到了的時候,木子俍還在賭桌上壓了幾片金葉子,賭那赤岇會逃,因為木子俍見過赤岇那小子,生的鬼靈精怪刁鑽狡猾,若說傾凌心思深沉繁多,如那密麻織成的羅網不透縫隙,那麼赤岇則像是滿塗**的蜂巢,不僅心眼兒多,還腹內溜滑。

木子俍看熱鬧不嫌事大,小賭怡情,不賭傷神。

龍宮的守衛,如上次和上上次那樣笑容滿面,迎在門口檢閱每一位來賓的請帖,木子俍覺得整場婚禮與之前兩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來賓裡她的名字,寫在了傾凌的身旁。當時木子俍看著工工整整的字型,可以想象的到,北海的官員為這張請帖,必定煞費苦心。

北海如今威震一方,請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誰家名氣頗旺,便寫上請誰誰夫婦,當初木子俍身為神君,一直都在北海的貴賓之列,如今嫁入幽羅界,北海的人若把她木子俍函括在傾凌名下,顯得不夠隆重,怕她大發雷霆,若發兩張,似乎又顯得將木子俍從幽羅界歸到了仙郡,所以北海禮官思前想後,來的眾多賓客當中,唯獨這張請帖上書寫了兩個人的姓名。

進了龍宮,木子俍難得有耐心的坐在了宴席之間,目光盯著桌案上蚌殼裡擺放的水果,察覺到周遭人向她看過來的眼神,像是在觀察傾凌娶了她這蠻橫心狠的女人,日子過的是否滋潤,又或者是在觀察她這樣作風不羈張狂透頂的女人,遇上傾凌少尊,過的如何零落頹廢。

極其無聊的嘆一口氣,木子俍數了數,盤中放了兩個桃子一雙李子,在數到晶瑩剔透的葡萄有三十六顆的時候,忽聽得龍宮外龜丞相拖著厚厚的甲殼,急的大喘著粗氣,雙腿一步一步抬起放下,急的舌頭都打起了結,終於在過了半刻鐘時間,進到大堂的時候,才朝著高位之上笑的合不攏嘴的老龍王,拉著渾厚的尾音稟告道:“大……大……事……不……好,太……太……子……殿……下,又……又……又……不……見……了!”

如此一喊,那龜丞相的尾音還未在龍宮之中落下,全場譁然,贏了錢的舉杯慶賀,輸了的垂頭哀嘆。

木子俍捻起一顆葡萄放進嘴巴,朝著身旁望著她笑盈盈的傾凌道:“我這人逢賭必贏,以我推斷,下次該壓婚事成了。”

傾凌眼眸難掩寵溺,“我怎不知子俍還愛賭錢玩耍?”

木子俍站起身來,舒展了一番筋骨。

“我從不賭錢。”

傾凌一怔,“那賭什麼?”

“賭過幾次我的命,輸過一次之後,就再沒有輸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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