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大步進來,神色焦急,嘴裡喊道:“三娘!三娘!你醒醒!”
說著便一把將清容打橫抱起,立馬吩咐下人道:“快去知會爺孃,快找醫師來!”
清容閉著眼,將頭掩在薛紹的胸膛前,見他這般熟練逼真的模樣,好容易才憋住了笑。
外頭一陣哄亂,薛紹忙將清容抱回了立德堂,阿珍和頌月都以為清容真的暈了過去,急得不行,忙打發下人去請醫師。這邊盧氏知道後也是嚇到了,她埋怨薛父,“叫你悠著些,悠著些,就是不聽!你看看,現在如何了?三娘身子就弱,你還要罰得這樣重!”
薛父倒不以為然,他冷哼了一聲,“那個兔崽子你還不知道,精得很!他前腳去,三娘後腳就暈了,誰知道真的假的!”
盧氏瞪了他一眼,“不管真的假的,已經是鬧成這樣,我看你就算了!三娘平日裡多好的一個孩子,我叫她去給阿褚賠罪,她也肯聽。這回定是那邊鬧得過分,她才忍不下去的。”
薛父道:“就算如此,此事讓四郎捱過也就算了!也算是全了她和阿褚的面子,保住了一家子的和氣。”
盧氏“哼”了一聲,“一家子和氣?偏叫我兒子吃虧?總是要委屈他?我在外要顧及你的面子,不與你爭,你不護著他們夫妻兩就算了,還趕著罰。若下回再如此,便是我也和你沒完!”
薛父無奈,道:“行了行了,你既然擔心,就過去看看,這回的事就先算了。”
盧氏不和他多扯,起身便要去看清容,剛進院子裡,就見薛紹著急的在屋子外頭來回踱步,盧氏上去問道:“三娘現在怎麼樣了?”
薛紹一臉“擔憂”的模樣,“還不知道,看醫師如何說。”
醫師出來之後,說清容剛剛醒了過來,他已經號過脈了。不過是些操勞過度,身乏之症,倒也沒什麼大礙,不過後面他又說了句,“娘子身弱,加之體寒,恐難有子嗣…”
盧氏和薛紹皆是一愣,薛紹倒還好,之前清容和他提過,他對此也有些心理準備,再聽也不覺有什麼,只是這叫盧氏很是憂心,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可是真的?三娘一直都好生保養著,滋補的湯藥也沒少過,竟是半點作用也無嗎?”
醫師想了片刻,解釋道:“若是先天就如此的,也不是沒有,娘子幼時沒有養好,後天調理也不過是起錦上添花之用,不足以完全根治…”
薛紹插話道:“不過是難有,又不是一定沒有。”
醫師聞言也道:“正是,還請夫人不必過於灰心。”
這話也就是口頭上的說辭,盧氏心裡明白,薛紹開了口,醫師順著說了而已。她敷衍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醫師走後,母子倆沉默了一陣,薛紹請盧氏先回去,“她若知道這事,肯定難過,阿孃還是先回,叫我和她說說。”
盧氏皺眉,“你笨嘴拙舌的,能說什麼?女人家的事,自然是我去的說的好。”
薛紹怕盧氏亂和清容說些什麼,不肯答應,“兒子為人丈夫,這是我分內之事,不勞母親插手。”
盧氏見他執拗,也只是進去看了看清容,又囑咐幾句叫她寬心之類的話就離去了。
清容躺在床榻上,見四下無人,她看著薛紹,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倒是演得真。”
薛紹心裡想著要如何開口,嗯了一聲,“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