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吃癟的感覺又來了!系統恨地咬牙。
宴寒輕笑道:“這表明電擊的痛苦只是一種錯覺,它既不能摧毀我的大腦,也不能傷害我的身體。”
電流攢動的滋滋聲還在青年腦內迴盪,但宣冥高懸的心卻緩緩落地。是幻覺就好,他無條件相信青年的判斷。
“是幻覺你還這麼痛苦?”系統不甘心地反問。
“要我具體解釋這其中的原理嗎?你利用微小的電流,加強了我的伏核與前額皮質之間的連線,這兩個腦區如果超負荷運轉就會產生強烈的痛感。這種痛感只是一種訊號,而非實質性的病變,對我的身體沒有一點傷害。”
說完這些話,宴寒低下頭搜尋著什麼。
宣冥立刻彎腰,幫他撿起那支圓珠筆。
他小聲道謝,卻連個正眼也沒給宣冥,末了又開始轉筆,絲毫不再理會腦中的系統和身體的疼痛。
系統挫敗極了,沉聲道:“就算是幻覺又怎樣?你的痛苦是實實在在的,我就不信你能扛過去!”
它加大了兩個腦區之間的聯絡,讓痛感增強。
這一次,宴寒指尖的圓珠筆並未掉落,只是額頭的汗珠更細密了一些。
宣冥擰著眉頭看過去。雖然不能與青年感同身受,但他卻能從不斷加大的電流聲裡直觀地看到系統強烈的報復心。它試圖用殘忍的手段讓這個人屈服。
巨大的憤怒充斥著宣冥的心。
而宴寒卻一面喘息一面低笑:“你只有這點本事嗎,系統?”
淡藍色的圓珠筆在他的指尖旋轉跳躍,像一朵盛開的花,這昭示著他的從容淡定,也昭示著他的勝券在握。
宣冥的視線簡直沒法從青年身上移開。
系統不斷刺激宴寒的伏核和前額皮質。
代表著無盡痛苦的滋滋聲一直響在宴寒的腦海,也響在宣冥的耳畔。
幾分鐘之後,宣冥扶著汗溼的額頭,拿出手機,又一次準備給保鏢傳送資訊。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宴寒卻輕輕放下圓珠筆,肆意地笑了:“電擊的痛感為什麼越來越微弱了?系統,該不會是你良心大發了吧?”
這句話剛說完,那擾人的滋滋聲便徹底消失了。
系統冷哼道:“今天的教訓夠深刻吧?以後乖乖做任務,不然我弄死你!”
宣冥放下手機,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如果青年選擇妥協,並接受任務,他能理解,甚至可以配合。全程參與了青年與系統的交鋒,他很難對對方產生惡感。
宴寒卻倔強地要命,搖搖頭,輕笑道:“那你還是現在就弄死我吧。”
被青年無視到底的宣冥心情複雜極了。
系統咬牙切齒地說道:“宿主,你信不信我真的弄死你!”
宴寒往椅背上一靠,修長的雙腿也交疊起來,懶洋洋地回道:“我不信。”
“好好好,我馬上抹殺你!”一陣熟悉的滋滋聲過後,系統滿是□□味的嗓音恢復成了最初的無機質的金屬音:“抹殺程式已經啟動,十秒鐘後,宿主的靈魂將永遠消失,十、九……”
時間快速流逝,宣冥緊緊握拳,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真恨不得代替青年答應下來。
宴寒卻晃了晃腳尖,在腦海中嘆息:“別再虛張聲勢了,系統。現在的你已經沒有力量對我造成任何傷害。你的智慧高出人類,但你歸根結底還是一臺機器,機器的核心是什麼?”
系統只管倒數,看上去冷酷極了。
宴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機器的核心是動力。沒有動力,你什麼都做不了。現在,讓我來分析一下你的動力儲備還有多少。”
系統的倒數聲忽然顫了顫,像被指尖刮過的碟片。
宴寒翹起薄唇,不緊不慢地分析:“出發時,你的能量是滿的,也就是100;從高維度空間進入三維空間,你需要突破次元壁,所耗費的能量一定不小,我猜測至少有60,因為對任何一種科技文明來說,穿越時空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