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灰頭土臉的跑了,阿紫趾高氣揚的掐腰哼哼的,轉身就想跟常悅邀功,可當她看向常悅那冰冷的面色時,不由得心頭一顫。
試探性的抻頭問道:“姐姐,我做錯什麼了嗎?”
常悅嘆了口氣摸著她的頭道:“好了,你下去吧,以後楚公子來,你們都不許為難他,明白了嗎?”
“為什麼啊,我們都不喜歡這個奸猾的太監。”
常悅一拍桌子語氣有些冰冷道:“就因為他現在是我們紅袖招的掌舵人!”
這資訊太過於震撼,以至於阿紫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她才失魂落魄的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宛若遊魂一般下了樓。
常悅有些無奈的扶著額頭,突然眼角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她扭頭望去,是一個精美的小香囊。
同樣是聰慧敏感的女人,她可以香囊上看出那濃濃的愛意。
她不由得捧在手裡看了好一會兒嘆息一聲喃喃道:“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且說阿紫丟了魂一般的扶著樓梯的扶手緩緩的走下樓,耳邊傳來瑣碎的交談聲,讓她稍稍的回過神來。
只見一大群的姐們都擠在二樓到三樓寬闊的平臺上向下張望。
“阿紫姐姐,你快來看,那太監在教訓劉萱呢。”
阿紫詫異的走過去低頭朝下邊望去。
只見在一屏風後邊,楚淵正蹺著二郎腿神情自若的把玩著摺扇,而已經喝的酩酊大醉的劉萱就屈身站在他跟前。
“那劉萱不是慶國公之後嗎,而且自己也是錦衣衛籤事,正四品的官呢,怎麼這麼害怕楚太監?”
“你們不知道嗎,我聽孫公子說了,好像楚太監當上南鎮撫司的鎮撫使了,是劉萱的直系上司呢。”
楚淵此時正手搖摺扇笑意濃濃的和劉萱說道:“劉僉事,好久不見吶,還認得我嗎?”
劉萱作揖問安道:“屬下見過鎮撫使大人,大人英姿颯爽,屬下自然不會忘記。”
“嗯~劉僉事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跑這裡來借酒澆愁?”
劉萱暗自咬了咬牙,他早就和陳海打好關係,就等著他以後當上鎮撫使後多行方便,誰知道現在被楚淵截胡了。
而且他那日在北鎮撫司和楚淵鬧得很不愉快,這不得處處穿小鞋嗎?
錦衣衛衙門不比別處,得罪上司,他頂多給你安排一些雜七雜八難處理的活,可在錦衣衛,那就是淨安排有生命危險或是日後算賬掉腦袋的差事。
你辦好了吧,苟延殘喘,辦不好那可就有你受的了。
劉萱身為慶國公之後,自然有自己的骨氣,可場面上的官話還是要說的:“大人,屬下以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海涵,以後定當竭盡全力為大人馬首是瞻。”
“好好好,”楚淵用摺扇敲著翹起來的腿,“你這兩天應該沒有回過衙門吧?”
“回大人的話,屬下確實請了兩天的假,今日傍晚醒了酒便回去銷假。”
楚淵劍眉上揚笑道:“行行,只要不耽誤公事,自己的私事我都是不會過問的,對了,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老相識已經被我調到咱們南鎮撫司出任千戶了。”
“老相識?”
楚淵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附耳笑道:“就是現在咱們衙門今早剛剛上任的馬軍左右所的千戶奚風,難道不是你的老相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