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平面色無異,只擺擺手示意隨從離去。
榆錢樹高高的,有些已經微微泛黃,有些則是剛剛開始泛青,一顆樹上兩種光景。
“樓主,這小子你看著可還滿意?”
在院子深處的牆壁上傳來溫聲溫氣的聲音:“彩蝶的眼光和她的母親一樣,這個姑爺我很滿意。”
“我不日將前往俞國,組織內的事情還要靠你打點了。”
“老奴遵命。”
破土而出夾在在榆樹生長的虎杖突然被飛過來的腰牌斬斷,藺平伸手接過。
“這腰牌,找個合適的機會交給他,還有,一些往事到我們這裡就該截止了,讓他們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強!”
“是,老奴明白。”
出了三進院就一路狂奔的楚淵,剛衝出悠長的廊廡就和突然冒出來的白澤撞了個滿懷。
“你是什麼時候瞎的,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認識你這麼個倒黴玩意。”
楚淵揉著生疼的胸口問道:“你爹回來了?”
“關你屁事,我來找你是結案子的!”
看著散落一地的公文,楚淵挨個撿了起來,是三司會審的結案文字,南陽被判秋後處斬,南天宜剝去爵位,官職不動。
“尹正的效率就是高,走走,去書房蓋章。”
白澤跟著楚淵走著,突然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有什麼大病吧?”
“有人說你屁股很翹嗎?”
楚淵翻了個白眼,不稀罕搭理這個小蘿莉。
“哎~對了,剛才我翻牆進府的時候,在門樓子上看見一個小姑娘領著一個紅衣太監走進來了,應該是找你的吧?”
聞聲,楚淵陡然回身忙問道:“你確定是紅袍太監?”
“對啊,是御前總管李公公,說起來你也是御前總管吧,嘿,一朝有兩個御前總管也不常見。”
“喂,你去哪兒啊,等等老孃我啊!”
一盞茶的功夫後,楚淵躲在茂密的斑竹林中,一雙星眸朝著這邊走過來的陳朵朵和御前總管李茂鑫看去。
“李公公,您怎麼親自來宣旨了?”
“呦~宮令大人,現在誰不知道楚公公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兒,咱家不來誰來?”
“小淵子,他就頂著一張破嘴嘚啵嘚啵的能說罷了,還有您說的那麼厲害。”
楚淵第五百三十一次想掐死陳朵朵的。
“宮令大人,不是咱家說你,打小啊你就愛鬧騰,但咱家可提醒你一嘴。”
“咱家在宮裡這麼些年了,什麼人沒見過,看人向來是一看一個準,你們雨霽宮的這位啊,不是個一般的主兒。”
“你可不能總是由著性子找他的麻煩。”
“哼!”陳朵朵捏著粉拳,“您就放心吧,他又打不過我,還能翻了天不成。”
李茂鑫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腦門:“還是那個野丫頭,一點都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