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食盒,繼續敲門,繼續叫門。
奈何。
哪怕是熱食相誘惑,門內也不見任何反應。
“你要是再不開門,這食盒子老婦可全倒了。”
還是沒人理會。
李管婦皺皺眉:“不該啊!我特意吩咐莊上不許給她們吃好,就是要磨一磨這小娘皮的性子——”
她不理解。
而此時。
院中。
房中。
程少商、蓮房主僕二人正在愜意的烤火。
“敲敲敲!”
“催命呢!”
程少商脾氣不小,被敲的心煩意亂。
一旁。
蓮房憤憤不平:“這群豎子,恁地還有臉來,月前女公子燒得險些要了命,他們未曾差人問過一聲。要不是二郎好心贈藥,女公子只怕——”
“這時病見好了,這人倒是來了。”
蓮房皺皺鼻子,氣道:“定是沒安好心!”
程少商心裡也不是滋味,自嘲一笑道:“我這將死之人,連我爹孃都不惦記,唯有二哥給我吃、供我玩,如今我在莊上過的自在,這程家倒還來了人了,倒真是挺稀奇。”
聽到這裡。
看著少商。
蓮房有些不落忍,安慰道:“可是這些年,家主女君總差人送信回來,可見他們心中是記掛女公子的。”
“這麼些年,就憑這幾封信的記掛,這天底下還是頭一遭呢。”
十多年的備受欺壓、虐待,讓程少商對那雙素未謀面的爹孃充滿想念卻又充滿怨念。
以往想念居多。
但如今,在陳醒身上感受到父愛,她對那剛生下自己就狠心拋棄的爹孃,念想也越來越少。
“可惜我命硬,可惜我有二哥,要不然,他們收到的就是我病死的回信了。”
程少商越說越氣。
偏偏門外越敲越疾。
她心中煩悶,再一聽李管婦要撞門,眼珠子一轉,跟蓮房耳語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