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意識的,陸煊朝四周掃視了一眼。
他能感覺到,在這片山林裡除了他們,除了邪祟以外,還有別的東西趕來了。
這些東西的氣息比起陸煊來絲毫不弱!
好像已經將這裡給圍困住了!
很快,陸煊的疑惑就在男子的唱腔中,得到了解答。
只見那塗滿白粉的男子趴在地上,苦苦唱道:“世間多磨難,神仙不渡我,豈能不自渡?”
畫面再一轉,男子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他朝著老人狠狠的磕了幾個頭顱,先前負責敲響銅鑼的人,卻在此時唱道:
“可憐那王二郎,深山苦學兩百哉,卻是拜了妖道,那道人正要拿他延年益壽嘞!”
就當道人走向王二郎的時候。
王二郎卻是突然暴起,直接扭斷了道人的脖子。
再往後,王二郎來到了天葬塔外,用盡了畢生所學,終於是帶出了秦小姐。
可此時的秦小姐,卻已經沒有了人樣,披散著頭髮,在臺上瘋瘋癲癲的苦笑著。
四周各種樂器的聲音,在此時也就戛然而止了。
秦小姐朝著站在遠處的陸煊望了過去,聲音還沉浸在之前的哀怨之中:
“大人,你說,小女子何錯之有?勞得你跑來深山擒我?”
聽到她的發問,陸煊知道,這場戲已經唱完了,他能做的只有堅定自己的立場:“我雖不明白天葬塔為何要用你鎮塔,可我卻知道單單是安南縣一縣之地,便有上百名女子因你們而喪命,你難道還覺得你們沒錯嗎?”
“哈哈哈!”女子笑了,笑容是那樣的悽然,聲音卻又突然變的狠厲起來:“她們要死不死!死的就是我啊!大人你明白嗎?”
“你明明已經從天葬塔逃出來了,大可以....”
陸煊的話還沒說完,他便見到戲臺子周圍的山林裡,走出了一個又一個人影,這些人望著臺上戲班子裡的眾人,眼中盡是貪婪之色,有人甚至是驚撥出聲:
“虛靈參!活人參!當歸子....居然還有聽風耳!這麼多天材地寶!諸位道友,咱們今天可是來對地方了!”
望著這些潛藏在四周終於浮出表面的修士,陸煊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這個地方會聚集如此多的修士。
更沒想到這戲臺子上的戲子,居然跟自己一樣都是天材地寶!
原來安南縣之所以來了這麼多修士,竟然是衝著這個戲班子來的!
難道是許知縣走漏的訊息嗎?
正當陸煊驚疑,覺得自己似乎是闖入了一個天大的佈局中時。
秦小姐笑了,望向陸煊,緩緩道:“大人,安南縣的事情,二郎給我講了,我知曉你是個好人,所以和二郎唱了一齣戲,希望大人自己能離開此地,否則,刀劍無眼啊!”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
她們之所以收集陣法的材料,在忘秋山佈局,目的便是為了圍殺這些衝著天材地寶來的修士!
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知曉局勢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本來同樣有著延年益壽想法的陸煊,在此時沉默的拉著陸昭昭,在其餘修士戲謔的眼神中,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柄利刃突然穿透了他的胸膛!
強烈的疼痛感席捲了全身,陸煊低頭看著帶血的刀尖,耳邊響起了王十七得意的聲音:
“各位,這朝廷的狗我已經除掉了,今晚的事情只要各位不說,就不會被朝廷得知,現在咱們來談談,這些天材地寶如何分配吧。”
倒在血泊中的陸煊,看著從身後走出的王十七,眼中充滿了怨恨,可王十七卻毫不在意,只是指著臺上的王二郎,笑道:
“其它的我就不管了,這活人參就給在下吧,咱師傅可就等著這玩意續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