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並未直接回應江流兒所說的交易,而是回味起了先生二字。
‘先生’
從古至今都是尊稱。
他與江流兒素未謀面,對方何來的尊敬?
又或許說這份尊敬並不是對他。
早在邊城,得知國師在三十多年前就在尋找自己的時候。
陸煊就思考過時間上的差異。
他現在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國師如何能夠在三十多年前就尋找自己?
細細歸結下來,在這個怪力亂神的世界,倒沒有什麼不可能。
根據自己的見識,陸煊將所有的事情歸結為了與另一個自己有關。
看著面前嬉笑著的他,陸煊第一次感覺,與江流兒接下來的交談,或許是瞭解他的最好的機會。
在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後,陸煊便望向江流兒:“你稱呼我先生是不是事出有因?或許說你本身尊敬的並不是我?”
面對陸煊的詢問,江流兒明顯有些意外,但還是咧嘴笑道:“小子尊稱的確實是陸先生,可卻不是現在的陸先生。”
在江流兒含概了些許訊息的回答下,陸煊心中瞭然了幾分,知曉自己繼續追問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便提起了先前的話題:“你想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交易?”
“後卿娘娘的事情,陸先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小子只會規勸先生,不會對先生出手,因此也不會要求先生離開此地。”江流兒說著指了指陸煊身後的泥土地,笑著道:
“小子法力低微,所以想要請先生幫我捉點東西,待事成之後,小子便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先生。”
“捉點東西?”想起之前跟隨著自己的鬼祟感覺,陸煊眉頭微微皺起:“你說的東西是什麼?是不是你讓我引來的那些東西?”
“具體的小子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些東西能在泥裡移動,正如剛剛,它們就在泥裡跟著先生,看到它們準備對先生下手了,小子這才出手的。”江流兒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一下,又補充道:
“之前小子看到先生,之所以沒有急著現身,也是怕驚動了這些東西。”
“你甚至都不瞭解這些東西?捉來作甚?”陸煊的言語中滿是不解。
江流兒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笑問道:“先生不是也進過八戒廟嗎?可曾見到過神像下的誡語?”
“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
陸煊回憶著村廟裡的八條誡語,眉頭微微地皺起,沉吟道:“這八條誡語有何不妥?”
江流兒解釋道:“誡語確實沒有什麼不妥,可問題是,跟著先生的東西大概就是這些誡語衍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