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殿恢宏的佛殿不同,多寶寺的後院大多是一些瓦房,鱗次櫛比的排列著,翠竹假山坐落在院子裡,看起來的確是僧人們休息的場所。
陸煊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座假山後面,望著空無一人的後院,心裡不由有些意外。
為何多寶寺的後院沒有人戒備?
難道多寶寺的後院沒有什麼秘密嗎?
那為何先前的僧人會出手阻攔自己?
或許是因為這座城池的人都已經成為了邪祟,就算是還有活人,除去自己這種抱著目的來的,大多也應該只是些尋常百姓,著實沒有設防的必要。
“不管怎樣,這都是自己探查多寶寺的機會。”
“嘿,你瞧,這邊還有後門,到時候惹了禍,說不定可以從這裡跑。”他打斷了陸煊的思索,坐在假山上,指了指後面的翠竹後面掩蓋著的房門。
從這裡出去,應該是直通北離城城門的。
“哼,我可沒打算得罪這些邪祟。”陸煊冷聲道:“且不說真靈教的人有沒有跟著我入城,就算是進城了,我與多寶寺的邪祟打將起來,它們也不一定會出手幫我,我只不過是它們用來試探多寶寺的馬前卒,想要保命還是得想辦法禍水東引啊!最好是讓多寶寺的僧人與真靈教的人直接打起來。”
“這好辦啊!你直接弄死幾個僧人,再往城外跑,到時候不僅是多寶寺的人會追你,想知道情報的那夥人也會來阻你嘞。”
他的言語中雖然滿是戲謔之意,但確讓陸煊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客觀地來講,這未必不是一個方法。
“咚咚咚。”
聽著耳邊一直都沒有消失的敲擊木魚的聲音,陸煊微微的嘆了口氣,隨即用黑劍劃破了手腕,當血液滴落在《藏心經》上後,他的身體再一次像蠟燭般融化,慢慢的只剩下了一團黑色的影子。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陸煊緩緩地靠了過去。
大概是十多個呼吸的時間,陸煊便藏在了一處瓦房外面的翠竹林裡,從這裡往外面看去,可以看到兩個僧人站立在門口,而木魚的聲響就是從房間裡面傳出來的。
“唸佛誦經可不會讓人守門。”
陸煊自然是不會出現在這些僧人的正面,而是果斷的從翠竹林裡繞了出去,藉著烏雲遮蔽,光線昏暗的優勢,很快就靠近了這件瓦屋,順著牆壁便爬上了窗戶。
“摩梵波波波。那檀多多多。那怛吒吒吒。惹神遮遮遮界研迦迦迦。迦迦迦研界。”
瓦房內部是用青石板磚鋪成的地面,上面擺滿了一個個黢黑的蒲團,數十個和尚就坐在蒲團上面,唸誦著古怪的經文,在它們的正前方,是些許空置的蓮花坐檯,唯有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尊地藏王菩薩的神像。
與外面鍍金的神像不同,這一尊神像是用陶瓷做成的,神采奕奕,無論是在陰眼中還是陽眼中都是如此。
然而,最為引起陸煊注意的是在和尚們圍起來的地方,有四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百姓,他們盤坐在蒲團上,身體像是龍蝦一樣蜷縮著,看起來就像是坐著睡著了一般。
這四個人在陰眼中可並不是邪祟。
而是真正的活人!
“他們把活人綁來這裡做什麼?”
“我猜總不可能是幫他們剃度為僧吧,哈哈哈。”
陸煊沒有理會他的話語,而是將目光又投向了那尊與眾不同的地藏王神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