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感受到陸煊這種失了神的狀態，陸昭昭蹲在他的身旁，臉上留下了淚水：“陸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煊望著面前的陸昭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握住她的雙手，狀若瘋魔：
“昭昭，你有仙家指引，你應該感受到了吧，感受到了剛剛的走遊神，感受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對不對？你知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哪怕是消耗一些壽元也沒有關係，我能給你抓山鬼，我能給你補充回來，只要解決了天上仙，我們就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了，就再也沒有人找我麻煩了，糟心的事情能少一大半。”
陸昭昭感覺自己的雙手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鉗子握住了一樣，顫抖著嘴唇，回答道：“陸大哥，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真的，這裡誰都沒有，你不要再這樣子了，好嗎？”
“怎麼會沒看到！？”
陸煊低著頭呢喃自語：“他的身影在陽眼中也出現了，並不是因為鴛鴦眼的能力才看到他的，如果說我是修行者才感受到的話，那昭昭應該也能感受到才對，可為什麼看不到？”
“陸大哥....”
陸昭昭的聲音已經帶著幾分哭腔了。
陸煊跪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不知過了多久，才稍稍的回過神來：
“是我病急亂投醫了，怎麼能讓你主動去找那群鬼東西。”
陸煊安撫著陸昭昭，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陸大哥，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天上仙又到底是什麼，以前你昏迷的時候，也經常念起他們，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這個樣子了。”
陸煊深深的吸了口氣，終究是沒有告訴陸昭昭天上仙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畢竟現在馬上都要到鳳陽城了，眼看就能讓陸昭昭和阿來安穩下來，又怎麼能把他們扯入漩渦之中？
可對於陸煊來說，天上仙絕對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在有窮國，那個不知姓名的無皮女子，害得他差點就葬身在了裡世界，還如影隨形的跟到了邊關，逼迫楊家父子引自己進入五斗米教的包圍圈，若不是師太出手，他必然是逃不過那一次的劫難。
最為主要的是，這群天上仙的人太瞭解自己了。
不僅清楚閬苑仙境裡發生的事情，還知道張道陵與自己那微妙的聯絡。
就連另一個他，天上仙都是知曉的。
陸煊感覺，自己就好像身處於他們的股掌之中。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陸煊才會如此警惕關於天上仙的事情，這也是他心底裡最為擔憂的一件事情。
月色皎潔。
在溪流邊調整好心態後，陸煊短暫的思量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站起了身子，輕聲道：“我們還是去城裡借宿吧，要是走遊神只是習俗的話，它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應該是預示著這種習俗已經結束了。城裡總歸還是有些活人的，多多少少會安全一些。”
阿來和陸昭昭對於陸煊的決議，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異議。
三個人當即走進了這座處處都透露著古怪的城池。
走在城裡的街道上，讓陸煊有些意外的是，原本跪在門前的百姓都不見了蹤影。
一陣涼風吹過，連山城宛如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