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哥,你怎麼了。”見陸煊瘋瘋癲癲的樣子,阿來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急切道:“我是阿啊!陸大哥,你醒醒。”
“雲鶴子?你還沒死?”
在看清面前之人的容貌後,陸煊猛然拾起手邊的黑劍朝著前方之人刺了過去。
眼見劍尖離阿來不過半尺的距離,陸昭昭似乎是有所感知,左手連忙一推,阿來這才堪堪躲過了這一突如其來的攻擊。
一擊不成,陸煊卻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跪坐在地上笑了起來:
“死了,哈哈,你個老小子,跟了我一路了,這不還是死在我劍下了。”
陸昭昭抿了抿嘴唇,蹲在了陸煊的面前,眼淚不自覺的就從面龐滑落,聽著耳邊來自仙家的低語聲,她逐漸明白了一切,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龐,輕聲道:“陸大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淚滴落在陸煊的手背上,他原本渾濁的眼神竟然有了幾分清明,可始終辨認不出面前蹲著是何人,想要細細的去打量,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狂風的尖嘯聲,他頓時就站了起來,如臨大敵般的看向了城隍廟外,面沉如水:
“它們來了!”
阿來被剛剛那一下嚇面色慘白,正拍著胸脯平復情緒,又見陸煊如此緊張的模樣,下意識的就順著他的視線朝著城隍廟外看了過去,可是在破碎的石磚上空空如也,沒有人影,也沒有瞧見什麼邪祟。
“瘋了,陸大哥瘋了。”
阿來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他沒什麼防身的本事,在知道陸煊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敢靠近。
“來啊!你們這群畜生,從進入大晉就一直跟著我!是想要做什麼!”
陸煊望著城隍廟外,憤怒地嘶吼著,可城隍廟外面始終是平靜如初,眼見對方不肯進來,他擦了擦了臉上的髒汙,神色愈發地狠厲,竟然就朝著外面跑去。
剛跑出兩步,陸昭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像是勸慰:“我們等它們走了,再離開好不好?”
回頭看了看陸昭昭,陸煊的眼神逐漸柔和了起來,呢喃道:“對,我們等它們離開了再走,這裡有城隍像,它們不敢輕易進來,就像是在仙廟一樣,它們懼怕這裡供奉的仙人。”
陸煊的情緒似乎穩定了很多,一邊說一邊就尋著城隍廟裡的角落坐了下來,但卻怎麼也不敢放下手中的黑劍。
陸昭昭感知到了這一點,不由微微的鬆了口氣,耳邊繼續響起仙家的話語,是一種很古怪的低語聲:
“踏脦饊堚鎏皤,羯輴郝埠了。”
感受到仙家話語裡的譏諷之意,陸昭昭不去理會,只是坐在了陸煊的身邊,替他整理著被血汙粘在一起的長髮,用隨身帶著的絹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灰塵,一些心裡話,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
“我本來都以為你死了,想要跟著你走的,現在還活著就好,我們的日子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陸煊握住了妹妹的手腕,原本躁動不安的內心,愈發的平靜:“你說的沒錯,日子總會好起來的,我們幾次三番遇害卻還是活了下來,這也就代表無論是天上仙,還是其它的修真勢力,並沒有直接下死手,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只要清楚這一點,我遲早能夠找到跟它們談判的籌碼。”
陸煊的話語讓陸昭昭有些不知所謂,卻還是認可的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能挺過去的。”
兩個人在牆角坐了許久,陸煊些許是折騰累了,竟然是靠在陸昭昭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也就是這個時候,阿來才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低聲道:“昭昭姐,陸大哥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