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飛瞅了一眼進入院內的晟王,又掃了一眼院內的黑衣人,見他們不曾朝自己看來,便朝著被繩索捆綁的那八個侍衛走去。
八個侍衛被堵著嘴,見沈林飛朝他們走來,急忙用眼神示意,讓對方幫他們解開繩子。
沈林飛靠近他們,悄聲道:“你們彆著急,李姑娘沒事,晟王不會對她如何。”
“而且,這黑衣人的身手,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你們還是先耐心等著李姑娘出來吧!”
說完,他嘆出一口濁氣,朝自己的馬車走去,而後靠在馬車旁發起愣來。
一段時間過去,蕭朔迎著晨光,已喝了好幾盞茶水,李南嘉才神色黯然,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蕭朔轉頭,瞧著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又回想起,昨夜她自覺計謀得逞的模樣,嘴角不由一勾,忽然,他又反應過來什麼似的,“你身子可有不適?”
李南嘉循聲望去,才發現蕭朔也在院內,而在晨光的照射下,他精緻俊朗的臉顯得更加豔麗,整個人眩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定了定神,心中暗忖,果不其然,美好的外表都極具欺騙性。
李南嘉感覺蕭朔暫時還不會拿她怎麼樣,便處之泰然地走到矮几另一側坐下,面無表情道:“晟王,請問想要帶我去何處?”
蕭朔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壺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李南嘉面前,才緩緩道:“距離京都府不遠的山莊,那裡安全,不易被人打擾。”
李南嘉沉吟半晌,道:“若要返回京都府,那我去伯府山莊住下也一樣。”
前世,她被人囚禁折磨,沒有自由,這一世她情願死,也不願再次被人囚禁,正當她以為蕭朔會拒絕,還要再說些什麼時,蕭朔風輕雲淡地應下“可。”
聞言,李南嘉暗沉的眼眸,瞬時又靈動起來,她沒想到蕭朔就這般輕易的點頭,不過也不能高興太早。
她不動聲色,端起溫熱的水,繼而問道:“我還想問,你給我父兄的信上是如何說的?”
蕭朔半垂下眼眸,把燙壺的熱水倒入茶盅內,濃密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等茶水倒入茶杯後,他又抬眸看向她,“說了一些公事。”
他停頓一瞬,“還有我們的事。”
“你到底是如何說的。”李南嘉身子不自覺微微前傾,目不轉睛地盯著蕭朔。
“自然是實話實說,你被人算計,我意外出現,陰差陽錯。”
“還說了一些,還讓他們放心,我會照顧你之類的話。”蕭朔眼底染著狡黠的光。
不遠處的甲一、甲二,聽見二人對話,不由面面相覷,他們主子可是從未對女子,這般耐心溫和地說過話,連對安王妃都不曾有過。
李南嘉本就打算去了金陵後,就向父兄實話實說,現在,她知道蕭朔沒有一兩句話便向父兄敷衍過去,心裡頓時舒坦了幾分。
繼而,她暫時也沒有什麼話想對蕭朔說,便緩緩站起身,道:“那就好。”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朝院門走去,四個侍女緊跟其後。
李南嘉走到院外,頓時,瞧見自己的那八個侍衛,她轉身瞄了一眼蕭朔,略提高音量對青竹吩咐道:“去解開繩索,他們還要駕車呢!”
青竹領命,便去幫那八個侍衛解開了繩索。
李南嘉又回頭瞅了一眼見蕭朔,只見他還在慢條斯理地煮著茶,沒有阻止的意思,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