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兒這兩天出門,確實是遇上了好玩的人。初來江陵府,沒有玩伴頗是無趣,所以每等下了學,松哥兒就溜出門去。今日巧了,遇上一位小公子。小公子一襲蘇繡月華錦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松哥兒就喜歡跟有門第的公子玩,這也顯得他門第高。
這公子的見識也頗多,什麼打馬球,打野獵,聽曲兒鬥蛐蛐玩狗,樣樣都比他要在行!
真是知己難尋!
於是松哥兒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銀錢請公子去了酒樓一趟。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一罈子酒下肚,小公子痛快的分給了他昨日打來的一大塊野豬肉。
松哥兒覺得這公子真哥們!於是問了公子住哪。原來這位公子是路過江陵府,住在一家客棧裡,姓秦。
秦池只待在客棧裡也無聊,索性遇到這麼個大傻子,就高興的玩了起來,事後分給他一塊狗肉,瞧他高興的厲害。他本身在外名聲就紈絝,最適合跟這種大傻子玩。後來才知這大傻子竟然還是那個打人小姑娘的哥哥!這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幾碗酒給柏松灌醉,秦池把柏家的事聽了個七七八八,但都沒有秦池想要聽的。合著柏家出來那麼個小姑娘,純屬巧合?
沒聽到想聽的,秦池乾脆吩咐隨從給柏松拖回了柏府門口,然後自個兒繼續敷冰包去了。
狗肉自然是沒法做肉脯子的,秋月乾脆拿了廚房裡的另一塊豬肉做起了肉脯子,用六小姐拿來的狗肉燉了湯。
柏瑤是吃不出來的,柏錦也吃不出來,高高興興的在柏喬這吃了飯,拿了收拾好的肉脯子回去晾了。
柏瑤為了表示友好,將收拾好的肉脯子送給了柏松一點,柏松又將肉脯子送給了新哥們。
秦池瞧著嘖嘖稱奇。這大傻子的家裡到底怎麼出來那麼個小人精的?這肉脯子一看就是豬肉脯子,可不是他給的那塊狗肉。人家是看透了不說透!
“我跟你說,我也是剛來這邊,從前我可都是混上京城的!不過我大哥可是在這許久了,之前征戰沙場那可是封了昭武副尉的!現在也是,州府見了他自有幾分面子!最近還買了塊地,訓馬呢!說是要練騎兵!”柏松喝了八成多,酒嗝一個個的往上冒,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用手比劃著胡說一通。
秦池知道柏章封昭武副尉這件事,武將封銜本就是正常事。但是這訓騎兵、可就不是尋常事了!畢竟朝廷可沒有訓練騎兵這個念頭!將酒杯裡的酒唆了口,秦池臉上笑的燦爛:“怎麼想起來訓騎兵?大楚還沒一支能上戰場的騎兵呢~莫不是你大哥訓得比那些戰馬販子還厲害?”
柏松努力睜大了眼睛想了想,搖頭:“那可不!我大哥是誰!”一拍桌子,瞪著眼說的就像那麼回事。他向來不愛問那些與他無關的閒事,吹吹牛皮倒是可以!
“來來來,乾了這杯!”那些事哪有酒好喝?柏松打了個酒嗝,招呼夥計給倒酒。
秦池點頭,扔出粒花生米用嘴接住,高興的聊起了別的話題。
柏松不願意說的,秦池一概不問。
所以柏松什麼都沒察覺到。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秦小公子喝酒柏松都喝的酩酊大醉,最後都得被秦小公子的人送回去。
秦池一揮手痛快的將酒館的賬結了,帶著阿賽往江陵城外溜達去了。
這大傻子每次話都那麼多,聽得他耳朵疼,乾脆幾杯喂醉了送回去了事。
不過柏章瞞著州府各道訓練騎兵還真是讓他驚了一跳。此時大局雖亂,但仍未亂到一定地步,柏家這世代忠君名將怎的就率先練起了騎兵?也不對,柏家忠的是先帝,是先太子。對當今皇上忠不忠還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