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回憶片刻,她的唇好似微翹?很紅,不大,線條似天工神作?怎的不見了?
她的春水終於漲潮了,漫過了堤壩,飛快的在白皙大地奔騰而下,沒有留下痕跡,一者透明,一者蒼白,鼻翼嗡動間,讓段德晃花了眼。
手指好似有著溼意,抬手塞進嘴裡舔了,就是想看看這味道蘊含什麼,可惜,麻木的唇舌連烈酒都燒不出個味來,又怎能品嚐如此高階的東西?
他不信,又一次伸出食指,有些呆愣的盯著被一排雪白晶瑩,細密如一的貝齒給咬住了,她,很用力,咔咔骨碎聲在這山洞很刺耳。
他也許腦子已經進入深邃的睡夢,很遲鈍,就這麼盯著貝齒緩緩陷進手指,有血,不多,耗得差不多了,點點猩紅流進顫抖的紅唇,她想吐。。。
她不知道他置之不理,甚至不屑一顧,為何又要來撩撥她?
視線模糊的她看不清他的臉,他的眼,她越想越氣,氣貫雙顎。
“咔擦。。。”
咬下一節,收進嘴裡,她並不痛快,嘴裡清晰傳來怪異,腥臊地觸感,讓她胃部翻騰得厲害,她想吐掉,卻狠下心死命的催動痠麻的腮幫子,嚼碎,用了全身的力氣吞了下去!
他沒太多感覺,收回因作怪的而少了一節的食指,杵在眼前比劃半天,若有所思,幸好不是用那玩意,那玩意修士斷了好似也是難以恢復的?
他胡思亂想片刻,努力回憶有什麼事沒交代?
哦?對了!
“好吃麼?嘎嘣響啊?呵。。。你睡夠了麼?睡夠了的話別睡了,三天後,叫醒我,不然會死很多人,記住,女人,三天後,三天。。。三。。。”
“噗。。。”
他就地倒下了,眼珠子不再動彈,又一特殊技能誕生,睜眼睡覺!或是,他已來不及閉眼。。。
她愣了,她以為他會歇斯底里,她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打擊,或是其他什麼,她不準備反抗,只要他。。。不再無事她。
她抬手抹去眼淚,把腳從他身下抽出來,她看清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濃郁到極致的疲憊沒了他的壓制,散出體外。
她好半天才分辨出是他沒錯,就是記憶中的那個強壯蠻橫的身影,但是他現在弱小的連只螞蟻也能爬上他的頭頂,留下汙穢之物。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又是什麼時候,沒在注意過他的臉?
他還是這麼弱麼?就像,就像我說的一般,身軀弱,實力弱,性格也弱,弱得更本不想哪怕再多看一眼!
隨口而出的‘殺了吧’猶在腦海,不,應該是他幾近絕望的,充滿失落的眼神猶自腦海中轉悠,她很努力去抹掉,去和鉤蛇拼命,靜下來,只剩那副抹不去的雙眼。
正是這雙眼掩蓋了黑色巨門邊那許多猩紅眼眸,它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以前充滿痴迷,溢滿愛慕,火熱無比。
而那之後這雙眼,變了,它比什麼都要令她絕望,在它的注視下,她感覺自己很醜,很惡毒,一切彷彿無所遁行。
就在她要在這雙無情的雙眼前崩潰的時候,他又出現了,他在自己臉上撥弄,她以為他在羞辱他,她忍,不想再看到他的眼,她用淚水遮擋。
粗糙林冷的觸感仿若毒蛇的信子,舔食者她的耐心,踐踏著她所剩無幾的尊嚴,他收回去了,朦朧中他竟。。。
讓她驚駭的是,那根噁心的手指又要過來!她再也不想忍,咬了,吃了,把她的憤恨,她的恐懼,她的一切負面情緒付之一咬,接著,她狠狠地吞下去!
迷糊的雙眼巡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停留在他少了一節的右手食指,斷口整齊,沒有多少血流出,僅僅只有巴掌大淺淺一灘。
死命壓制痙攣的胃部,想要移開目光卻怎麼也沒移動,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刺眼的傷口似乎有無窮引力,拉扯她的目光,以至於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徒勞。
她就像是打碎爸爸最心愛的玩物,縮在角落無助哭泣的小女孩,禍已經成了事實,然而他卻一睡了之,剩下惶恐的她。
一點一點數著時間,一寸一寸的掉進深淵,年齡似乎倒流回曾今細小的日子,沒有父母疼愛,受欺負,受委屈只能像現在這般捲縮著。
沒有想象中溫暖的大手擁抱,撫摸,沒有期望中的寬厚笑容撫慰,疼惜,更沒有,夢中堅實的懷抱守護,傾訴,她記不起多久沒有嘗試回憶這種感覺。
。。。。。。
趴在地上好幾天的‘屍體’刷的一下彈了起來,把牆角哭幹了眼淚的‘小姑娘’嚇得直哆嗦,而後,隨後更是盡力的想把自己縮排石頭縫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