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只剩下你們兩個爭來奪去啊。愛殘顎疈結果句芒贏了,你輸了,所以你就躲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后土苦笑道:“算是吧……其實我們分裂的原因並不是權力分配不均,而是我們對清濁平衡一事意見相左。句芒覺得,維持清濁平衡的唯一辦法就是將濁氣控制在自己手中。我們是清神,自然無法‘操’縱濁氣,但是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將濁氣鎮壓儲存起來,這樣,即使濁神死絕了,天界也不會失衡。”
天瀾聽後驚訝不已,道:“這就是祭天之儀的實情?他是將濁氣搶走了?”
后土點頭道:“沒錯,句芒收集濁氣的方式就是透過祭天之儀。具體方法很複雜,其原理是透過血殺與怨氣的收集為根基,輔以顛覆清濁之大陣,陣心就設定在神帝殿中……”
“但是我當年並不贊成他此舉。天道既然將清氣與濁氣分別賜給清神與濁神,清濁和睦相處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像他這樣強行攫取濁氣的方式,最後必然會受到天道的懲罰,墜入魔道,而天地清濁之氣也終究會失衡,禍及三界啊……”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天瀾暗自慨嘆道:“沒想到祭天之儀竟然是這個目的……應該說句芒也是個奇才吧,居然能想到如此極端偏‘門’的辦法。但是他還是太天真了,若是天地清濁真那麼容易糊‘弄’,五方天帝也不用為此獻身了……”
后土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是啊,天道有常,我們所做的一切天道不予置評,但是卻會給予相對的懲罰。所以說我們其實都是生活在天道之下的螻蟻。神,呵呵,自封罷了。”
葉逸說道:“這麼說來,自從一百萬年前荒古時期之後,濁神就一直處於劣勢,清濁之氣也是清氣居多?那你一定很希望濁神強大起來吧?”
后土再度苦笑,道:“怎麼說呢,為了清濁平衡確實應該如此。但是清神和濁神的仇怨太深,難以調解,濁神如果強大起來清神又要如何自處呢?”
他再怎麼說也是清神的一員,自然以清神整體的安危為出發點。或者說,他和句芒的分歧根本也都是為了天界中的清神能長遠留存,只不過他們對此的認知並不相同。從另一方面講,他雖然非常堅信自己的信念,但是也不得不考慮到清濁平衡後是否會帶來更大的清濁紛爭。
這才是他猶猶豫豫不肯言明的真正原因。
葉逸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什麼嘛,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一點也不大氣。要是想得太多那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后土嘆息道:“你不懂。清濁之變乃是天道的改變,非世間萬物可阻可換,一步差池便會帶來三界毀滅的後果,由不得我……我們不小心啊……”
葉逸則說道:“還說什麼‘我們’?難道你現在還將句芒當做親密袍澤嗎?真搞不懂你,看看人家句芒多果決啊,你都被人家驅趕到這種荒山野嶺了,就不能學著點嗎?”
后土苦澀道:“道雖不同,但我們還是……一同出身的戰友啊……只是我有時真的不明白,木神‘性’子最是溫順,怎會有如此偏‘激’的念頭?”
天瀾疑‘惑’了一句:“木神‘性’情溫和?”
后土肯定道:“是,當年我們五位屬神,火神暴躁、金神剛強、水神飄忽難測,唯有木神‘性’格溫和至極。他本就是掌管生命的神,對三界萬物都懷有無可比擬的慈愛之心,對濁神也不例外。當年我們之所以沒有著力打擊濁神,他的功勞最大。但是如今卻……”
葉逸哼了一聲,道:“易變的人!真沒原則!還叫什麼木神啊,乾脆叫死神算了!”
天瀾其實對句芒本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相比之下他比較關心如何令濁神強大起來,擺脫清神的‘陰’影。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消除祭天之儀帶來的‘陰’霾,不然他們濁神恐怕連下一次清濁神戰都撐不過去了。
他向後土問道:“后土神尊,請問您是否有辦法對抗祭天之儀?”
后土既然特意出面找他,必然是早已有定計,不一定是百分百的把握,但是現在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天瀾都願意試上一試!
后土皺著眉頭,愁雲滿面的,道:“這……我想了一個辦法,但不知……唉,罷了,你既然擁有極濁之氣,應該能有辦法吧。”
他繼續往前走著,此時已經距離解劍池相當遠了,至少走了有數百里,可是他們還在山裡晃悠。這裡不是一座單一的山,而是一整片山脈,也不知道后土打算帶他們到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