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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然金當年還做過尤羽的下屬。自然不能和他擺譜,解釋道:“尤將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尤羽不依不饒,道:“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我尤羽沙場近五十載,什麼陣勢沒見過?區區一個鐵興安,能耐我何!你們幾個小娃娃趕緊回家睡覺去!”
天瀾上前輕描淡寫地說道:“尤羽將軍如今駐紮居口關六十里,與孟達將軍所說的百里似乎有所出入。”
尤羽眉‘毛’一挑,道:“那又如何!”
天瀾指著帳外的佈置一一說道:“將軍營帳木樁皆入土未深,軍資糧草亦管理整齊,將軍若非已習慣兵敗祈陽,便是有奇技讓敵軍另眼相看。”
旁邊隨軍副將驚愕道:“你……你知道尤羽將軍是用何計?!!”
尤羽更加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小子!此計老夫可誰也沒說過!你不可能知道老夫是用何計策的!”
天瀾神‘色’平靜如水,不急不躁地說道:“能從百里退到六十里卻依然井然有序,恐怕也只有驕兵之計。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恐怕將軍等的便是那關鍵的反撲時刻!”
尤羽一愣,旋即笑罵道:“臭小子!好!好!真有你的!才一眼居然看出了老夫的計策!”
焦然金嘴角‘抽’搐,他當年跟著尤羽那麼久,就沒聽過他誇獎過誰,今天居然一見面就大力讚揚天瀾,這可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又欣慰不已啊……
天瀾絲毫不覺得一眼看出他的計策有什麼好驕傲的,繼續道:“將軍之計想必是有效的,此時對山旌旗隱動,怕是又要進攻了。鐵興安領軍英勇有餘,謀略不足,又自以為勝券在握,一心乘勝追擊,此計對他實是一針見血。”
尤羽越看他越順眼,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不過小子,莫非你特地來此,便是要告訴老夫相同的計策?”
天瀾坦然道:“不,雷同亦有不同。若將軍願聽我一言,我可保證此役能有十成的勝算。”
“什麼?!!”隨軍副將目瞪口呆,戰場瞬息萬變,誰能肯定十成的勝算,這也未免……
尤羽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小子好大的海口!好高的膽識!但若失敗——”
天瀾面不改‘色’:“自然以軍論處。”
“啊?”包括焦然金在內眾人全部‘色’變。以軍論處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明白,相當於立下軍令狀,一旦失敗,可要以命謝罪的!這是軍規,哪怕他是元帥的親人也一樣!只是他話已出口,眾人都沒能制止。
尤羽眼神一厲,道:“好!老夫就信你一次!!”
天瀾娓娓道來:“此法並不會更改將軍原先的計策,只需要用到將軍的一些糧草。軒轅正作為祈陽主帥,一定深知鐵興安的弱點,所以必定會給鐵將軍身邊安‘插’智計高超、心思縝密之人。所以若想計策成功,不能只是單純撤退,須得以糧草引‘誘’其上鉤。”
尤羽撫掌大笑,道:“說得有理,果然是妙計!如果再在糧草中做些手腳,叫鐵興安小子後悔莫及——”
天瀾道:“不可。既是‘誘’餌,怎能用死餌。糧草一定要用上好的糧草,鐵興安才會深信不疑。只要他堅信我軍敗退是真,以他的‘性’情,斷然不會考慮身邊諫言。”
尤羽被他說服,點頭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
天瀾繼續說道:“我軍可佯裝敗退直到主營。我來時已‘交’代孟達大人將居口關地道準備好,屆時可讓主要兵力藏身地道,將軍您則帶領剩餘兵力佯裝棄關而逃,放祈陽軍入關。到時天‘色’已晚,鐵興安定會選擇讓大軍在關中休息。他們人困體乏,又是大勝過後,‘精’神鬆懈,入夜之時便是我們反擊之刻。到時以火為號,點燃營區四個角落的糧草,就足以讓敵方因沖天火光而更加慌‘亂’、誤判情勢,我軍更可以趁機殺他措手不及。”
尤羽點頭讚歎道:“沒想到你竟然考慮得這麼周到,不愧為名將之後。”
“將軍謬讚了。”天瀾謙虛地說道,似乎在提起父親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之‘色’。
尤羽越想越覺得可行,頻頻點頭,想了一會兒後又搖搖頭,道:“老夫尚有一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