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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兒低聲道:“阿瀾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能全留在這裡,只會增添阿瀾的負擔。 ”
“這麼說……也有道理……”葉逸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天瀾笑道:“你們不要這個表情。不過是個瘟疫罷了,我又不是去送死。”他指了指自己的頭,“要知道,我對付過的瘟疫可是不計其數呢。”
出乎意料的是,南宮奎竟然在這時候站出來大義凜然地反對道:“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
“阿奎?”“南宮小子?”桃兒和葉逸皆驚訝不已,南宮奎居然敢這麼堅決地大聲說話,這是要變天了不成?
南宮奎繼續道:“這個村子確實是很不安全,我們不能都留在這裡,但是也不能留你一人,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在這麼一個全是陌生人的村子裡,你連一個照應的人都沒有。而且、而且不管你要做什麼,總要有個人幫你打打下手,做做雜活兒什麼的……”
葉逸嘴巴已經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半天才合攏上,衝南宮奎豎起大拇指,道:“好,南宮小子,有你的。我對你另眼相看了。”
桃兒嬉皮笑臉地稱讚道:“阿奎在我的教導下有了長足的長進啊!嘻嘻,為師欣慰不已。”
南宮奎經不起誇,瞬間又羞愧地紅了臉,弱弱地說道:“那個……我最擅長做雜活兒了,讓我留下陪天瀾大哥……”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他再也不要像浴靈森林那次,在危難面前丟下夥伴逃竄了。當時,面對著恐怖的含羞草,他忘了天瀾的安危,只顧自己逃命,這些日子以來,那一幕時常出現在夢中。而今天,正是他為了克服懦弱的自己所做的第一次嘗試。
葉逸拍著他肩膀道:“不錯不錯,難得南宮小子說了一次‘人話’,我們就順你的願好了。”
南宮奎嘴角‘抽’了‘抽’,心想:難道我以前說的不是人話?
桃兒開心地拍著手,道:“那阿瀾就‘交’給你了哦。真出了事我們可找你哦!”
天瀾頗感無奈,道:“唉,你們啊……”
葉逸一聽就猜出他要說什麼,揮手打斷道:“嘿嘿,決定權在我們這邊。對吧,桃丫頭?……你看看,連不識大體的桃丫頭都點頭了,你就安靜等我們的決定吧。”
桃兒狠狠地踩了葉逸一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說、誰、不、識、大、體?”
“哎呦!我錯了我錯了,是我還不行嗎?”葉逸痛號一聲,抱著腳連忙求饒,暗罵自己太心直口快,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天瀾不禁笑了一下,他們兩個真是一對活寶。面對這一次短暫的分離,他還是鄭重說道:“你們兩個,行事要小心。”
葉逸擺了擺手,道:“放心,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倒是你,別逞強,千萬別逞強。如果實在不行就及早離開,千萬不要將自己賠進去。”
“……我自有分寸。”
將葉逸和桃兒送走後,接下來的幾日天瀾忙得不可開‘交’,他要了解當地人的作息生活,包括常去的居所,田地的狀況,家畜的異常,風俗習慣,還有近期的變遷或外來人等等。這些事情要在三五天內完全瞭解不容易,而且他還要逐一拜訪,每個地方都要親自走一遍才可能發現其中的異常。
三天下來,他幾乎走遍了村人常去的所有地方,而王凱為他安排的居所他幾乎連去都沒去過。可憐的南宮奎光是跟上他的腳步就已經用盡全力,更別提幫忙了,不過他不喊累不叫苦的表現倒是讓天瀾對他很有改觀。
瘟疫的傳播速度極快,僅僅三天,全村就有半數以上的人患上那種怪病而倒下。一開始天瀾還可以‘抽’空為他們施針,但是到了後來病人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他又得四處探查病因,沒空呆在村子裡做專職大夫,也就沒辦法了。
據他推測,現在全村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染病,只不過有的人病發得早,有的人病發得晚,但無一例外都會死於這種怪病。之前王凱所說的燒死病人那一招根本不適用,他們現在的希望都放在那個平易近人又神出鬼沒的“神明大人”身上。其實,王凱這個村長只是個代理,真正的村長早在天瀾等人到來的前一天就已經死於怪病,因此整個村子人心惶惶便不足為奇了。
第四日清晨,天瀾和南宮奎來到一處小河旁。這條河是長生村三大飲水源地之一,可以說這個村子主要就靠這條河生存。天瀾知道飲水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一個環節,所以他檢查水源的時候格外小心。另兩個水源他都看過,沒有問題,這是最後一個。
他走到河邊,低頭向水中望去,河水極其清澈,宛如明鏡,‘波’光‘蕩’漾中可直視河底卵石,讓人忍不住想手捧輕飲。
南宮奎走到他身旁,同樣往水中望去,笑道:“這麼清澈的水啊,真難得!我想這裡不會有問題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