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死不開口的西門昱晨,張之奇沒有一點辦法,他甚至有大刑伺候的衝動,可是對方是宮廷內侍,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別說用刑,說話都要客氣一點,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西門昱晨給記恨在心。
現在這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簡單是因為,這裡有著王午德的證詞,再加上當事人楊羅地只要一開口,就能解決。特別是,現在這個情形,楊羅地是不可能指認西門昱晨的,那麼事情就可以在楊羅地這裡告一段落。西門昱晨最多就是管教不嚴,將人交出去,一切都結束。
可難又難在,武爵爺不可能這麼算了,在京都府待的時間長了,張之奇知道,武靈毅將事情鬧的這麼大,已經不在乎得不得最西門昱晨和他身後的大人物了,這是撕破臉皮要跟西門昱晨死磕到底的架勢。
如果不將西門昱晨拖下水,這個武爵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就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你說你們大人物相互較勁,別的地方不行?偏生要來我這一畝三分地上,馬上要過年了,就不能讓我好好過個年?
靈毅雖然干擾了張之奇的精神思維,可是一些源自內心的忌諱,是不可能一下子消失的,所以在他的臉上也出現了掙扎的現象。
不過靈毅強大的精神攻擊,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抵抗的,張之奇,看著抗拒的西門昱晨,一拍驚堂木,呵斥道:“西門昱晨,作為嫌疑人,你見了本官不跪也就算了,還想妄圖干涉本官審問楊羅地不成?”
西門昱晨也沒想到這個張之奇,今天這麼強硬,雖然自己在場,楊羅地不敢胡亂攀附,也不會將自己拖下水。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隨,他出了問題,自己肯定脫不了干係。要知道,好不容易,他才在京都站穩了腳跟,試圖將西門家的勢力在帝都慶城也發展起來,這樣的事情,一旦鬧大,那可不利於今後的發展。
所以,他不但要從這件事情上摘出去,還要將楊羅地也摘出去。
看著武靈毅,西門昱晨冷哼一聲,然後對著張之奇說道:“我們西門府上下,遵紀守法,從不做有害於帝國的事情,今天這事,我認為是有人搬弄是非,混淆大人,誣陷我們西門府上下!還望張大人明察秋毫,雜家自是不會忘記大人的英明神武!”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似是在為自己辯護,可是這些都是在官場上混跡半輩子的人,張之奇一聽就明白了,西門昱晨是在拉攏自己,給自己許諾好處,只要判定是誣陷,不但他西門沒有事情,還可以將武靈毅拖下水,告他一個誣陷內侍官員的罪名。
當然,事後,張之奇的好處一點都不會少。
如果靈毅沒有對張之奇的精神進行過控制,張之奇早就知道怎麼做了,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不過,今天不同,就算聽明白了西門昱晨的話語,張之奇,還是板著臉,一副清官的大義凜然。
“是不是誣陷,不是你說的算,我要審問過楊羅地才能判定,再說,這裡是京都府,還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事!”張之奇的一句話,讓西門昱晨臉色更加的陰沉。
靈毅在一旁看得好笑,這個西門昱晨不知道自己控制了張之奇,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利誘,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張之奇,轉頭面向楊羅地,問道:“好你個楊羅地,你倒是說與不說?”
楊羅地眼看著西門昱晨站在自己身前,自然不敢亂做聲,連連搖頭:“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還敢狡辯,你到底是說與不說?”張之奇,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響起。
這一下,嚇了楊羅地一跳,跪在地下一個勁地說道:“小人真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大人要為小的做主啊!”
一下子,張之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取出令箭,想要用刑。
就在三方互相對峙中,門外又是一陣騷亂,人群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來。
只聽見門外一聲高喊:“政王殿下駕到!”
靈毅都沒有想到,這個魏廉來的這麼快,看來今天的事情有得看了。
張之奇連忙從高堂之上退下來,向著大堂外跑去,不過比他快的還有西門昱晨。靈毅倒是優哉遊哉的走出來,要不是顧忌身份問題,他都懶得出來相迎。
當靈毅來到大堂之外,西門昱晨和張之奇等一眾人等,已經跪倒一地。
靈毅慢慢走上前,對著剛剛踏步進門的魏廉行了一個軍禮。
“政王殿下安康!”眾人跪拜,只有靈毅一個站著簡單地敬了一個軍禮。
魏廉看著眾人,目光在靈毅身上多停留了一會,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無須多禮,起來吧!”
“謝殿下!”眾人起身,退到一邊,低首矗立。西門昱晨倒是親切,走上前去,彎著腰,攙扶著下臺階的魏廉。
魏廉沒有停留,反而直接走到了靈毅身前。微微一笑,對著靈毅說道:“武將軍,一年不見,依舊威武啊!”
靈毅雖不待見這個二皇子,也不能不給面子,也是微笑著回答:“勞政王殿下惦記!”
魏廉放開扶著的西門昱晨,就這麼自然地站在靈毅面前,依舊微笑著說道:“將軍這時告假休息?怎麼也不到政王府上來陪小王坐坐?”
靈毅回答道:“我也是途徑慶城,原本不想逗留的,只是遇見點事情,等事情忙完,定是要去拜見政王殿下的!”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不,就現在,去我那裡喝一杯!”魏廉故作親切地拉著靈毅就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