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老示意學員們安靜,好像還有事情要宣佈,所有學員都安靜的看著他,等著開口。
見所有人安靜下來後,白長老捋著鬍子,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今年除了這幾位學員順利進入內門學習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名額也可以進入內門!”
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會場又熱烈的討論起來,到底是誰有這麼好運,居然能特招進入內門?
臺上的白長老拍拍手,示意安靜,大聲地說道:“安靜,等我說完再討論。透過長老院開會決定,本次特招名額將給與……”
白長老賣了個關子,在關鍵時刻停頓了三息時間,這三息時間了要了命了,所有人大氣不敢出,都希望能接下來會出現自己的名字,哪怕沒有參加排位挑戰賽,也同樣抱有希望!
白長老目的達到,高聲說出了兩個字:“武海!”
所有人都呆滯不語,驚奇的望著站在臺上的武海,武海同樣驚得說不出話,抓著靈毅的手臂:“哥,師祖喊的是我的名字嗎?我有沒有聽錯?我是不是在做夢?”
靈毅看著武海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不是你!”
阿海失落的低著頭,抱怨道:“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靈毅看著他的樣子,好笑的說道:“失落嗎?可是剛才是我騙你的,叫的真是你,再不上去你師祖要生氣了!”
“什麼?你說什麼?”
靈毅抬起腳,猛地一踹,將阿海踹到了白長老面前,這時阿海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難道是真的?
看著師祖的笑臉,阿海弱弱的問了一句:“師祖,真是我?”
白長老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沒錯,快去登吧,你比你那個不爭氣的師父強多了,以後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阿海渾渾噩噩地登了記,渾渾噩噩地回到了隊伍裡,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真成了內門弟子。
沒有特殊的儀式,也沒有特殊的獎勵,在熱烈的討論聲中,所有師生散場下山。
靈毅沒有多留,跟著郝軍等人一塊回了文院,之後幾天都沒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恢復往常有序的生活,靈毅依舊上課、修煉、鍛造,一切都沒有太多改變。
唯一多的就是內門弟子每三天要接受一次長老們的授課或者考核。靈毅在授課中接收到了不同老師對於同一觀點的講解和體會,對自己很有作用。
九月五日,靈毅被三叔派出去參加學院的招生考試,本來應該是一位姓王的老師來接今年的新生的,因為他有其他的事走不開,最後這份光榮而偉大的任務被三叔安排給了靈毅。
靈毅沒辦法只好拉上郝軍一同前往,來到學院山門時,武院的老師正在那裡和新生們介紹著選拔規則,今年的新生有點多,一共一千五百人左右。
主持選拔的不是鄭院長而是武院的一名老教師,實力也達到了武尊級別,他的選拔就沒有鄭院長主持的那麼殘酷,靈毅都有點羨慕今年的新生,憑什麼他們這麼輕鬆,自己參加的就要那麼殘酷呢?雖然沒有難倒自己,可是淘汰了不少的同齡人,他挺惋惜的。
直到下午,考核結束,兩百多名學員,同樣是在夫子銅像面前分選學院,也許是看靈毅這個文院代表太過年輕,最後文院居然抓了個光頭。靈毅本以為今年排位挑戰賽上文院表現不錯,會有不少學員加入文院,可是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的。
在迴文院的路上,靈毅兩人探討起文院學員的問題,都是感慨良多。
郝軍將手中把玩的石塊往地上一扔,滿臉可惜的說道:“現在的學員都是怎麼回事?本來我們文院不弱,甚至在各個年級中都是強壓武院的,可怎麼就沒有人來文院就讀呢?”
靈毅思考思考,具體的問題他並不知道,但是有的問題確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開口說道:“你也不用生氣,就像你自己說的,我們文院是寧缺毋濫。現在大陸的主體力量是來自武力,沒有強大的武力是很難在大陸上立足,這樣的大環境下,文學、禮儀等等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郝軍自然明白這些道理,接著說道:“這些我自然明白,我也是一直在追求強大的力量,我氣不過的是,現在的人為了追求力量放棄了太多的東西,就像西門昱晨這樣的人,他的資質可以算得上天才中的佼佼者,但是他卻將自己的聰明才智全用在了歪門邪道上,如果他心性正直,以他的家世與能力,遲早走到大陸的巔峰,可你看看,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像他這樣的人在文院是看不到,但是在武院卻多如牛毛,這還只是我們浩然學院,在大陸上你說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靈毅聽著郝軍的抱怨,他看的沒有郝軍那麼遠,但是回想自身的經歷,如果人人都像郝軍想的那樣正直仁義,自己的家族也不會破滅,世上也不會再有壓迫、殘害與黑暗,可是這樣可能嗎?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暗,這不是誰能解決或者改善的,只是現在黑暗籠罩的地方大過了光明普照的面積。
靈毅接過話語,指著夕陽的餘暉,對郝軍說道:“你看多美的晚霞,白日的光明慢慢退卻,斑斕的彩霞終被黑暗籠罩,孤燈難支,燎原方能帶來溫暖,當黑暗消逝,沁人的驕陽屹立東方!”
郝軍被靈毅的話語深深刺激到了內心,激動地說道:“對對對,孤燈難支,燎原方能帶來溫暖,當黑暗消逝,沁人的驕陽屹立東方!”
誰又能想道,就因為夕陽下的聊天,改變了兩個人、一群人、一代人的思想命運。
心情舒暢的郝軍,步伐都變得輕快不少,靈毅跟在身後,眼角收攬最後一抹晚霞,堅定地望著前方,踏入了黑暗。